同情这三母女的遭遇。而法官樱唇紧抿,不解的目光在盖洛普身上游走,民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要是命令士兵强制行刑,那么坏人的角色她就当定了,如果因为卡拉的遭遇而改判,使法律的威严受损,事后威莉娅要是追究起来,后果也不是她能够接受的。
对此,盖洛普倒不介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让这位可爱的法官难堪:“那么,请问法官大人,帝国的法律是否有罚金不得由他人代缴的规定?”
“咦?这倒是没有……”
“那么我没有疑问了,法官大人,请宣布判决吧,交纳罚金。”盖洛普说着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银狼牙放在法官的桌子上,“法律的威严不容冒犯,但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同样不应该为保护正在挨饿的孩子而受到断指的惩罚,所以我恳请给予这位母亲和她的女儿一个机会。”
鸦雀无声,整个广场上无人交谈,只剩下风吹树摆的婆娑和远处市集的喧嚣。盖洛普走向卡拉,强迫自己忽视无数道集中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他仍然无法习惯。“我的城堡窄小简陋,但多容纳一位厨娘的空间还是有的。”
“谢谢您,仁慈的老爷。”逃过了断指之祸的卡拉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拉着两个女儿跪了下来。台下的民众也反应过来,先是有几个好事之徒吹起口哨起哄,接着是更多人跟着欢呼,随后整个广场上空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掌声和喝彩。
“起来吧,假如你不是为了保护你的孩子而顶罪,我是不会管你的。”盖洛普扶起脸上雨带梨花的卡拉,再掏出几枚银狼牙塞到她手中,“先拿好,给孩子买点吃的,换套干净的衣服。我目前住在第九街区的‘美狼之巢’旅馆,过会去那里找我。”年轻的领主说着把视线投入台下的那些拉比特人,“要是畜牧岛上有更多像你一样无人雇佣被迫偷窃乞讨的拉比特人,帮我转告他们,我莱斯利男爵愿意接纳他们前来定居,我的领地上有许多土地正等着人认领开垦。”
卡拉千恩万谢中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看热闹的民众亦因为今天的案件全部审完而开始散场。完成陪审任务的雏狼祭司则在临走前,上来向盖洛普致意并告诉他:“您真是位心地善良的好人,愿启明之神永远眷顾您。”
怀着被人突然发卡的郁闷心情,盖洛普迎来了一脸纠结地走过来的法官:“法官女士,请问有什么事呢?”
法官环抱双臂在胸前,似娇如嗔地抱怨道:“爵士,您的仁慈心肠令我感动,可请您不要突然做出令人意料不到的举动,稍有不慎,受到损害的不止是您的声誉。”
“下不为例,哈哈哈,下不为例,我以我的荣誉发誓。”盖洛普苦笑着打起哈哈。这样收买人心的事情可遇不可求的,估计这辈子也不太可能遇到第二次,所以他不介意拿荣誉起誓,何况他确实有千金买骨的打算。
要开办作坊,要开垦农田,要大搞建设,最关键的是人口。否决了引入小地精的方案,卡诺顿地区的难民同乡又已经得到安置的情况下,他只能从积羽湖的各个城镇人口打主意,在目前维希帝国和平的环境内,要招募失业者去偏僻乡村耕作很困难不说,找当地官员张贴告示招人的速度也嫌太慢,而且有多少人能看懂告示要打个问号,阅读书写可是高级技能,贵族都不见得有半数人能掌握,更枉论基层平民。当盖洛普见到那些被迫乞讨离的拉比特人,就觉得他们是一个可以考虑的选择,只是苦于如何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招募。当那名面包师讲述案情的时候,他联想到这个案件背后的潜在机会,还能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名声——那些看热闹的民众散去后,在最近几天应该会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当作谈资,免费为他作宣传。
回到台下,只见两位女眷的脸泛起欣喜的表情,盖洛普感到有些羞愧,这两个单纯的女人恐怕不会想到他是怀着玩弄权谋的心态而出手相助的。只要不超过自己的原则底线,他不太介意欺骗别人,但欺骗这两个一直深深信任自己的亲人,盖洛普总会觉得不舒服。
“盖洛普,你心肠真好。”赫萝微笑着看着盖洛普,不难看出她很满意他刚才的举动。
“没什么,每个有同情心,口袋里又有足够钱币的人都会做出相同的决定。”盖洛普难为情地笑了笑。
“男孩子嘛,难免同情心泛滥。”克莱斯汀一把搂住年轻的领主,满是老茧的手掌压在火红色的秀发上来回抚摸。
“阿姨,这话听上去很刺耳耶。”无论是今天的购物,还是刚才的旁听审案,不过是小插曲,但看着卡诺顿母女近日时时展露出的笑容,盖洛普觉得辛苦当几回搬运工,多花掉一些金狼头也是值得的,毕竟这代表着她们渐渐从背井离乡的伤感中走出来。
“不要在意小事啦。”克莱斯汀说着把之前他丢下的行李塞到他手中,“小盖普,拿好,还有三个街区没逛过。”
“还逛街?”
“当然啦。”克莱斯汀仰起头看了看开始往西边沉下去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