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罐头、打火机和烈焰酒越来越畅销,领地上原有的小作坊已经无法供应足够的陶罐和木酒桶,相关的伴生产业必须扩大生产以满足需求。
好不容易锯掉一条一尺粗的横枝,盖洛普抹一把额头上微微渗出的热汗,眼睛却瞟见其他倒地树干开工的村民差不多把他们负责的部分清理干净,只剩下刨皮一道工序便能得到一根完整的原木。这令他不禁心中苦笑:哪怕手持神兵,他这个伐木界的入门学徒还是比不上这些熟练技工。
他将视线投向远处,映入眼帘的是不时簌簌抖动的常绿针叶树木,唯有不时响起的推树示警声证明那里亦有人在伐木工作。可能是亚修蕾的第一中队,也可能是丽丝蒂的第二中队,毕竟哪怕正值冬季,原先茂盛的绿叶因植物过冬而掉落了大部分,可身处森林内也是无法看清十几丈外的地方,除非当事人具备了透视树木的能力。
亚修蕾和她手下的姐妹十分抗拒这种生产劳动,因为伍芙尔族在建立帝国实现军民分家后,除非是半脱产的民兵,否则正规军是不从事生产劳动的,也没有这方面的传统,一种扭曲优越感使她们觉得体力劳动是卑微者的专利。就算不得已非要下场干活,那也是发生在野外扎营修堡垒砌要塞的场合下偶尔兼职一下,至于拯灾什么的更是别想,那是启明神殿的工作,军队在应付灾害时的工作只有维持灾区秩序,例如清剿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变成土匪的灾民,或者帮助神殿押运救灾物资,保护祭司的队伍在灾区进行医疗工作的安全。
以盖洛普这个穿越者的角度来看,这么不接地气的白头鹰大兵作风必须改掉,像正规军这样要纪律有纪律,要组织度有组织度的群体,却不肯参与救灾和大型工程,绝对是对人力资源的巨大浪费。看看蓝星龙裔共和国的军队是什么样子的,哪里需要他们,哪里就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于是在盖洛普打算当一回政委,准备给亚修蕾做思说想服工洗作脑时,丽丝蒂二话不说带着第二中队的姐妹拿上工具,跟着村民们去砍树了。
见到这一幕,第一中队所有人再怎么不满也只能积压在肚子里,随后老老实实拿起斧头、锯子和绳索,一起去砍木头。看着向来老挂着一张看不出表情的扑克脸的亚修蕾居然气得鼓起腮帮子,活像发胀的河豚鱼,盖洛普艰难地忍着想笑的冲动,直到她们走到老远了,才没憋住笑出声来。
之后便是两个中队的较劲日常。你砍了一棵树,很好,我砍两棵超过你,有本事你就再反超我,以她们那种劲头来看,估计今天的伐木奖励只会落到其中一个中队头上。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尽管他的领主卫队是一个整体,依然避免不了由组成卫队的狼女们自发地按照某些共同点划分出派系。这情况在盖洛普带着丽丝蒂的佣兵团来到暮林塔后就出现了,按出身大致划分成佣兵派和正规军派,丽丝蒂和亚修蕾便是两派的首领。谁也不服谁,彼此暗中较劲,互相向盖洛普这个“裁判”证明自己比对方更优秀。对于这种良性竞争,盖洛普自然没有阻止的理由,有适合的竞争才有活力嘛,何况他是男性,在伍芙尔族的社会里天生就属于比较弱势的领袖,手下撕逼有助巩固他自己的威权——他算是明白历史上为什么许多非铁腕强人型的君主那么喜欢将自己的追随者分而治之,异论相搅了。
这时,营地方向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从那节奏变化听来是召叫外出队伍返回的归营号。盖洛普抬头看看天色,便道:“太阳要下山了,要是没扎好绳,就先回去吃晚饭,明天再来拖走吧。”
之前的熟练伐木工老村民一边用两指粗有麻绳给原木打结,一边冲他微笑道:“大人,不费事,已经扎好了,顺道拖回去。”
“我来帮把手。”
见盖洛普想上前来,老村民连忙摆手道:“使不得,大人,这可使不得。”
“怎么啦?嫌我是男性又是小身板,没力气干这种活?”盖洛普微微一笑,突然想逗逗这位足够当他妈妈的长辈。
“啊,对不起,大人,老娘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这种力气活还交给我们这些粗人来做吧。”
经过一番坚持,年轻的男爵不敌顽固的老村民,只好走在旁边注视着她们将原木拖回营地。听着她们喊着粗犷的劳动号力,机灵一动的盖洛普大声说道:“反正我帮不上忙,不如我唱首歌给大家听听怎么样?”
这番话吸引了好些村民的注意,随即七嘴八舌争闹起来。“男爵阁下,您会唱歌?”“你怎么说话的,男孩子当然会唱歌啦。”“是那里的曲子?吟游诗人在酒馆里唱的那些?”
盖洛普对此也没感到不好意思,经过多次演讲后,他已经有些习惯成为众人聚焦目标的感觉:“嗯,会一点,曲子绝对是大家没听说过,至少唱得好不好,我也不清楚,不如大家先听听,然后给我点评价。”
领主老爷的面子谁敢不给,再说以她们的眼光来看,像盖洛普这般美丽可爱的男孩子,有一把好嗓子是天经地义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