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取出一串用麻绳串起来的木片、几块巴掌大小的干树皮、一份羊皮纸,然后拿起那串木片解说起来:“除了人族世界以外,萨尔拉夫大陆各地承载书写的材料不外乎这三种,木板、树皮和兽皮纸。其中木板由于笨重的关系,恐怕已经没有多少迈入文明国度的种族在使用了。”说完把那串木片丢到一边。
不得不说,据乌托邦图书室一些关于各族文明演变的史料记载,大部分种族的书写工具都是大同小异的,而伍芙尔族或许是英雄所见略同的原因,倒是将书写用的木板弄成了类似蓝星龙裔的竹简,只是狼牙文字属于表音形式的字母文字,书写方式由左至右,使他们制作的木片串呈横排,不同于竖排的竹简。
见到四位听众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盖洛普拿起那几块树皮继续他的演讲:“木板、木片串因为笨重和占用空间巨大等原因被我们的祖先们抛弃,但取代它的干树皮亦问题不小,干脆易碎便是最大的毛病,我以为没有一位学者愿意自己的毕生心血仅仅可能因为某次不小心的用力过猛而化作一堆碎屑。”话音刚落,猎人十指徒然握成拳头,拿在掌上的两片干树皮在清脆的啪啪声中不断被挤压成碎屑,最后像沙子一起从指间的空隙流泻到地毯上。以盖洛普的穿越者眼光来看,所谓的树木纸压根就不能算“纸”,只是将一些树皮削下,然后通过蒸烤晾晒而制成的薄木片,算是解决了木片书重量太沉的问题,可其脆弱程度跟上辈子他吃过的炸薯片能拼个高低,别说拿着它来书写,捧在手上阅读都要小心翼翼。
接下来,盖洛普拿起那份羊皮纸,放到大腿上摊开,又取出羽毛笔和墨水瓶醮上墨水,在纸上随意书写了几句话,然后把纸竖起展示给众人看:“剔除人族特有的木浆纸,羊皮纸是目前我们能够找到最理想的承载书写的材质,不过它价格不菲,光是这么一张就起码要三枚银狼牙,我要是看到这么一张羊皮纸没写满二十来行单词,就好像看见有人一枚枚的银狼牙烧融后倒进湖里。”
猎人适时的幽默,逗得瓦尔特母女和海伦掩唇轻笑,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银铃般的笑声。这时盖洛普清晰地看到了威莉娅目光中的审视成分,那里面既然存在好奇,也充斥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关子卖得差不多了,可以推荐产品了。
“那么,小美人,把这三种材质的毛病都批评一遍,接下来是不是要介绍你的礼物,列数你发明的这种纸张的好处了?”
“当然啦,阁下。”盖洛普欠了欠身,拿起那一叠木浆纸扬了扬,那纸张碰撞的哗哗声宛如上辈子他在银行取钱时点数百元大钞时的声音还要悦耳动听。“这种纸我取名为木浆纸,比人族世界的木浆纸要粗糙许多,颜色也不是雪白的,不过其弹性和柔韧程度不差多少,书写起来的流畅感则胜过羊皮纸,最重要的是成本非常便宜。”
“有多便宜?”威莉娅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如大家一起猜猜看?”盖洛普话一说完不由得感到后颈发麻,这种被强大的敌意生物注视的条件反射没理由出现在这个保安严密的地方。凭借敏锐的感知,他找到了那道不友好的视线的来源——可是那里只是一个摆满陈设品的书柜,难道这个书柜是一扇暗门,要是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威莉娅弄个掷杯为号,就会有一堆骑士从里面冲进来将威胁到河湾城侯爵的家伙乱锤砸扁么?穿越者不禁浮想联翩。
不过瓦尔特母女却毫不在意,倒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把硬皮抄和那叠纸翻来摸去,像一位商人那样评估着它们的价值。海伦亦跟着加入进来,掂量了一番后,小伪娘给出他认为相当符合“便宜”一词的价格:“应该是一枚银狼牙。”
以羊皮纸来说,这是了不得的低价了,哪怕是五十年前畜牧岛的大角羊数量激增,导致当年的羊皮纸因大量流入市场而贬值也没有跌至这么惨的价位。可是盖洛普遗憾的微笑道:“要用白银来买,距离真正的便宜还有不少距离啊。”
“我看可以把成本压到五十枚铜狼爪也应该到极限了对吧?盖洛普。”芙丝翠儿认为自己判断的价钱很公道。
论起羊皮纸,在启明神殿进修过,兼职过一段时间见习圣狼卫的侯爵千金可是行家里手,泡石灰、褪毛,浮石打磨……一通工序下来,只花掉三个月的时间已经称得上神一般的高效率了。她听说过人族制造的木浆纸的原料是一些常见的植物,尽管工艺步骤并没有比制作羊皮纸要少到哪里去,可架不住人家的原料便宜到烂大街啊,一头大角羊从出生到长至成年要五年时间,这过程要吃掉多少草料和豆料,要牧民花费多少心血去照料。而能够用于造木浆纸的植物据说在人族世界多到漫山遍野,怎么割都割不完,成本几乎只有工匠的薪金,生产工具的耗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怎么比?
“芙丝翠儿小姐,你的答应比海伦的要接近了很多……可惜还是不够便宜,再猜猜。”
“压到这么低了,还没触碰到成本价,看来人族贩售的木浆纸真是了不得的暴利啊。”威莉娅脸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