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
被盖洛普丢下的拉比特辎重队此时正享受着这种幸福,自从分遣队离营去偷家后,失去了直接指挥者的拉比特人们便乖乖呆在军营里属于自己那一片营区。经过盖洛普的各种训练,拉比特辎重兵们具备有了一定的自卫能力,不过思想上的畏战惧战观念还没扭转过来,自然不会自发去操练武技,倒是吃了睡睡了吃,完全没有半点紧张感。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领主到底上哪去了,但为自己不用上战场大感庆幸,而且在他们看来,既然友军的狼女们对他们的存在不闻不问,那么爆发战斗时多半不会驱使自己上阵作战,所以便产生了天掉下来自有高个子顶住的想法。
伴随着夜幕降临,天鹅骑士团的军营各处升起了炊烟,食物和酒精的香气开始四处弥漫。拉比特人也跟着生火做饭,苜蓿粗面饼裹咸菜和咸鱼番茄汤,比起旁边狼女们埋头啃咬的烤羊肉配水煮玉米棒再加蒸馏酒的套餐,简直像是苦行僧级别的伙食。不过拉比特人相当满意自己的伙食,他们的饮食习惯就是这么健康,像伍芙尔族那样大油大荤偶尔打下牙祭还好,天天都这样吃反而受不了。
萨尔坐在一辆马车的木箱上,一边嘴巴动个不停地啃着面饼,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狼女们。虽然部队纪律没规定过野外作战时必须围着篝火吃饭,但像他这样坐到马车上一副眺望远方的样子来吃饭,实在太显眼了。
很快的便引来好事的同伴的注意:“萨尔,你在看什么呢?”
萨尔咽下嘴里咀嚼好的食物后,头也不回的回答道:“在欣赏女神沐浴呢。这个位置可好了,要一起来么?”
“女神?牧场女王的神牧少女吗?”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同伴放下盛着热汤的木碗,爬上马车来到萨尔旁边,狐疑地往他视线投去的方向张望。
牧场女王是拉比特族守护神群牧女神的别称,就像伍芙尔族不会直呼启明之神的名讳,只会尊称他为伟大先祖一样。而神牧少女则是这位女神的神使,总以一群手执橡木长杖、身披薄纱的形象出现在凡人面前,只要生前为集体做出足够多的奉献、为求助同胞而牺牲的拉比特人,在死后灵魂踏入群牧女神的神国永青草场,便有机会得到神牧少女的垂直,成为她们的丈夫。
可惜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群脱得一丝不挂、正围着水桶擦洗胴体的伍芙尔狼女。在维希帝国流浪过,这些拉比特人自然知道伍芙尔族爱干净喜欢洗澡,当下条件困难,位于军营内的水源提供的水扣除日常饮用的部分,只够狼女们弄湿毛巾擦拭身体,她们最喜欢的泡澡就别指望了。
“你说的女神在哪里?”
萨尔冲那些专心清洁身体、没在意附近有异族男人围观的狼女努努嘴:“她们不就是嘛,启明之神的战女神。”
“吓?”同伴闻言顿时露出错愕不已的表情。“你是不是发烧了,萨尔。”
诚然,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狼女因为长年锻炼武技,白皙的皮肤早已晒成更加健康的小麦色,全身的肌肉健美而结实,其浑圆的胸乳与高翘的硕臀对于拉比特人的手掌来说,更是一把掌握不住的惊人尺寸,而且尾巴又大又长,天气寒冷时绝对是一件非常好的保暖器官,完全不是拉比特人自己又短又细的小尾巴能媲美的。
可是这样优点多多的绝色战女神却令无数自诩勇敢过人的拉比特男人望而却步。先不提狼女看不看得上他们,光是伍芙尔族一身强横的蛮力就有够头痛的,更别提双方通常存在四五寸的身高差,对于拉比特男人来说,娶一个比自己高的妻子然后天天被她低头俯视,自尊心上可一点都不好受。
“少诅咒我,正好得很呢。”萨尔终于回头白了那同伴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回到那些他眼中的女神身上,仿佛要将这美丽的一幕永远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切,你慢慢看个够好了。”同伴不屑地撇撇嘴,头也不回的跳下马车,回到篝火那边。
比起辎重兵队烤着温暖的篝火,吃着烫人的热饭,还有空闲围观美丽的狼女洗澡。他们的领主此时正率领着分遣队在暗夜森林里行军。
暗夜森林位于连接澳福城与塔克镇的主干驿道西面,是一片绵延数十里格的原始森林。由于无人开发或破坏,森林内巨树耸立,上万年以来肆意生长的树木枝叶近乎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厚幕,让光线难以射进,只要有人身在其中,便仿佛来到一块永远是黑夜的诡异国度,暗夜之名由此而来。若想知晓天色,必须爬上树冠,钻出这片枝叶穹顶直接仰望天空才能办到。
但这点麻烦对于正在林中行军的分遣队来说不算什么,开启了微光视觉的她们反而认为最大的麻烦是那些难以计数的灌木和稀奇古怪的荆棘野草,必须硬生生地从这片没有路的地方以披荆斩棘的方式开出一条道路来。
这次是两支老牌部队和一支成军不足一年的新手部队的联合行动,但猎鹿林和四塔堡的百战老兵们却惊讶地发现暮林塔这些初出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