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着木棚的熊熊大火,遮蔽天上繁星的浓浓黑烟,地上族人们横七竖八死状各异的尸体,试图在大火中抢救出仅有的一些财产的女人以及像盲头蝇头一样哭喊乱窜的小孩。这样的场面令大屌的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他苦心经营多年才攒下的这点家底竟在一夜之间伤亡惨重。
以大屌那点可怜的智商,怎么也想不明白,伍芙尔族的大军为什么这么快出现在他的部落周围并且对他发动袭击——食人魔长着硕大的脑袋,可是藏在头盖骨底下的大脑却小得的可怜,不仅在重量上小于体型娇小的伍芙尔族的大脑。就连大脑表面上的沟回也要少很多。
搞不明白归搞不明白,靠着多年部落群殴械斗积累了丰富经验,尽管因喝玉米酒而导致的眩晕尚未消散,刚把三角裤穿好的他已经吩咐两个儿子去组织族人反击。毕竟在部落械斗中,夜袭是很常见的战术手段,并且限于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许多人因营养不良而具有夜盲症,使得夜战总是变成大混战——食人魔个体实力强大的优势很容易发挥出来。
“战斗!冲啊!”大儿子二屌挥舞着狼牙棒,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朝远处的伍芙尔战阵冲锋。在他的带头作用下,勉强武装起来的食人魔们也识意到目前的情况,一个跟一个地狂呼乱喊的冲上去。
一声尖锐的呼啸由远而至,大屌的心脏似乎在此时骤然停了那么一刹那,多年战斗养成的本能使他判断出那支羽箭并非射向自己,而是瞄准着率领族人冲锋的二屌。
虎父无犬子,继承了父亲血统的二屌同样长得比其他同类要高大一截,一跑起来宛如一座肉山,而且经常与父亲一起参与部落械斗变得实战经验丰富。只见他连忙挥动狼牙棒,砸向呼啸传来的那个方向。咔啦的一声,飞来的羽箭被狼牙棒打中应声折断,然而这种羽箭划破空气飞行的呼啸声不仅没有嘎然而止,反而变成一阵连绵不绝的长啸。
这一刻,大屌只感到仿佛整个战场的狼女弓箭手都在朝他的大儿子射击。只见二屌急忙连连挥舞狼牙棒格挡,愣是拔开四五支羽箭后,动作终于跟不上这瀑布箭雨的凶猛攻势,箭簇扎入肉体的闷响接二连三地响起。
第一支箭射入二屌的右眼,第二支箭在这位食人魔酋长之子的脸上开出一朵血花,第三支箭将他穿喉而过,第四支箭则把他的鼻子洞穿,第五支箭磕飞他发黄的门牙,搅烂舌头……食人魔顽强的生命力支持着这具高大的身躯继续站立着,直到接下了全部飞来的羽箭,才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一般轰然倒地。这时二屌的脸上已经生出一朵由众多羽箭尾翎组成的白色鸢尾花。
呆在伍芙尔阵线后方的盖洛普长长地呼出一口热气,定了定神,又换上一个装满羽箭的箭壶,再次举弓瞄准下一个目标。他只知道自己刚才解决了一个身披重甲、看起来挺拉风的食人魔,至于对方是谁,他既不知道也完全没兴趣知道,就跟那些倒在战场上的敌方无名小兵一样。
“不!”在酋长撕心裂肺的呼喊中,冲锋中的食人魔们狠狠地撞到伍芙尔的战阵上,宛如巨浪拍打堤坝,激出大片嫣红的浪花。
当浪花退去,巨浪已然消散不见,堤坝仍旧存在。伍芙尔族的士兵以统一的步调迈过被杀死在战阵前的食人魔尸体,继续朝部落内部推进。更多的食人魔怒吼的冲去,接着又被杀死在战阵前,重复着刚才的一幕。
大屌清楚的看到那些勇猛无畏的部落勇士是如何被个体弱小的狼女碾压的:任何发起反击的食人魔都要面对伍芙尔族的三轮攻击。
暮林塔军队装备的猎弩发射的弩矢太短,长度亦不足,难以贯穿食人魔坚韧的身体,只要弓弩兵不是射中食人魔要害,食人魔大可以把它们当作插在身体肌肉中的装饰。然而打造成四棱开刃带血槽的箭簇却很快放干受害者的血液,让这些傻大个迅速失血致死。
能够躲开弩矢的幸运儿随即要面对至少三支或以上从不同角度刺来的长枪——暮林塔的长枪兵早已被训练成如何“群殴”落单的敌人,始终十人前退如一的长枪兵在保持战线的情况下能够互相掩护,而光靠个人血勇一波流冲锋的食人魔完全没有“阵型”和“协同作战”的概念,不整齐的冲锋使他们与伍芙尔的交战时间存在着轻微的误差和先后序顺,可就是这样微小的误差,令伍芙尔长枪兵刚好形成总是以多打少的局面。
冲到战阵前的食人魔们刚磕开刺向胸膛的长枪,便被第二根长枪捅进腹部,拦住扎往喉咙的枪头,腰侧又被另一根长枪乘虚而入,完全就是双拳难敌四手?不,是难敌十手才对。
再经过长枪丛林的死亡筛选后,食人魔剩下的悍勇之士也不多了,但等待他们的是龟壳般坚固的盾墙以及盾墙突然一下子揭开从底下刺出的钉锤。
这种钉头锤乃盖洛盖的脑洞大开之物。锤顶端装有一根一尺长的尖刺用于捅刺,正八角形的锤身在八角上分别开出突出半寸长的刀刃,既能当棍子敲人也能起到刀剑的斩削效果,更缺德的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