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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菲德和乌尔法娜脸色大变,作为全场仅有两位神职者,她们俩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自己侍奉的神祗的神力气息是怎样的。其中温妮菲德闭上眼睛感应到那位出现的金甲骑士身上逸散开来的气息,竟然与自己在神殿虔诚祈祷时,从神像反馈到的神力气息一致,并且还要纯粹厚重成千上万倍时,她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伏在地上,大尾巴向上高高翘起,向守护神献为最为崇高的敬意:“赞美您!永远赞美您!吾主,我族的伟大先祖与帝国的守护之神!”
温妮菲德的举动令众人大惊失色——神职者口中的“吾主”一词只有一个含意,那便是指他们侍奉的神祗,终于意识到对方身份的她们纷纷跪拜在地。盖洛普扫了妹子们一眼,以微不可察的音量轻笑一声,也跟着一并伏地跪。至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的启明之神倒是微微皱起柳眉,对无神论者如此的做派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这表情变化因桶盔的存在而无从察觉。
卡哒一声,金色骑士的钢靴终于踏上地面,秘银斗篷缓缓盖落,她开口宣称:“吾乃启明之神……”
无人质疑,亦无人否定,仿佛这句话有如太阳每天必定升起又落后,月亮必定时圆时缺那般真实而且不容置辩。
“吾之子女,吾之子民,吾之眷属,欢迎汝等来到吾之居所……”她的声音经过桶盔的过滤,听上去嗡声嗡气的,但不妨碍让听众感受其语气中的严厉与慈爱,就像是一位父亲见到远游久日的子女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来到自己面前似的。
比起启明之神的平静,狼女们的反应则要激动多了,无不簌簌发抖,感动得泪流满面。神祗的居所有两层的意思,一种是指安放他们的神像的神殿,另一种是指他们真正居住的神国,在这场合下恐怕只有语文考试拿零分的家伙才会以为启明之神在说前一种。身为凡人,能够在活着的时候踏入神祗的神国,这是多么难得的荣耀,能够吹嘘上一辈子的事迹,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守护神与先祖。
当然,没配合的家伙也是存在的,那自然是在场唯一一个的无神论者。他紧咬着下唇,努力将笑意压抑在胸腹内,内心已是吐糟模型全面开启:吹,接着吹,使劲吹……送给我使用的半位面愣是被说成是启明之神的神国,我的上帝,哪怕你有着与启明之神一样的神力气息,又顶替了那位上帝的头衔,但你也能不能有多点真诚少点忽悠?
“吾已知汝等心中困惑,亦为汝等释惑。盖洛普?奥斯坦?莱斯利为吾之眷顾者,代替吾行走凡间,履行吾之使命,他乃至他所选之随从享有出入吾之居所之权限,亦因使命之所需,唯有秘密行事,不能将其真正身份公告于众。”
启明之神这番宣言在所有狼女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哪怕是赫萝也没有例外,当温妮菲德在医疗室说出这里到处弥漫着启明之神的神力时,无论众人心中抱有怎样的疑惑,都已经认定了盖洛普与启明之神联系极深,可能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圣狼卫,也不排除是某些原因下得到启明之神恩赐的幸运儿,但没人敢往神眷者的方向上推测。
乌尔法娜更是自以为找到了自己当初被盖洛普传送进乌托邦的“真相”:这位神眷者在执行某项秘密任务时不巧被她发现,为了保守秘密,他大可以把自己一杀了之,却不忍心这样做而冒着被守护神的惩罚把她送进了神国。在这番美丽的误会下,她对于盖洛普对她的所作所为找到了善意的解释并为之而感激,像是“他强迫我读书学习还用考试鞭鞑我一定是为了培养我”之类。毕竟很多人大部分时候是感性的,只要对某些事物有好感或恶感,在思考其意义动机时,自然而然的会寻找满足好感或恶感的理由下意识去解释。
要知道,在萨尔拉夫大陆上,以神祗与凡人的关系变化能划分成两个时代:神权时代与凡人时代。神眷者是凡人时代下的产物,是神祗在凡间的化身与钦差大臣,用于弥补神祗不能直接干涉凡人国度带来的不便,而这些神眷者大多不是那个神殿教派的圣徒便是该神祗的配偶或者直系神裔子女。这一万年的漫长历史中,有名有姓有事迹被记录在史册上的神眷者一共三百四十二位,这还是所有神祗都加起来的总量。只算伍芙尔族的话,则只有九位,全部是家喻户晓的传奇英雄,其中两位更是维希帝国的女帝,如今盖洛普便是第十位。
无论如此,在场的狼女们都以为自己见证到被隐藏起来的历史真相的一角,自一千年前的神眷者“完美的”莉米丝之后,伍芙尔族又一次诞生了属于本族的神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