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丝翠儿与盖洛普的互相理解互相体谅故然温情脉脉,但另一边的母女重逢就不那么乐观了。脸色铁青的维妮萝卡径直走向雪伊,脑残的天才巫法师亦自知理亏,绿眸四顾,打算寻找可以一起背锅的同伴,然而面对一位怒气冲冲的实权伯爵,附近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往别的方向挪开,省得遭受无妄之灾,在任务中对她照顾有加的穆妮是这样,连盖洛普都一同如此。
呐,你就不救救你的情人吗?雪伊睁大着她那双上等翡翠一样碧绿清澈的眼睛,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向盖洛普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少来,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处理,我才不想引火烧身。盖洛普白了对方一眼后,果断微微抬头,以斜四十五度望天观察天气,彻底无视她。开什么玩笑,芙丝翠儿就在旁边看着,哪怕维萝妮卡没手撕了他,引起芙丝翠儿的醋意同样麻烦透顶,更别说他还要顾及赫萝的感受。
于是,孤立无援的雪伊只好硬头皮直面自己的母亲,身子微微颤抖着开口道:“那、那个……母亲大人……”
只见维妮萝卡右手往上提起,雪伊下意识地低下螓首,闭上眼睛,迎接着她自出娘胎以来母亲的第一次责打。然而出乎众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雪伊等到的不是耳光,而是母亲的抚摸。
喜极而泣的维妮萝卡一言不发地抚摸着雪伊的头顶,将自己女儿的发型弄乱,同样碧绿的眼瞳里洋溢着慈爱的神采,仿佛刚才浑身散发的怒气只是众人的一个集体幻觉。而自知有错的雪伊则一头扑入她的怀里,啜泣呢喃道:“对不起,母亲大人,对不起,我错了,不会有下次了……”
“没事回来就好,没事回来就好……”
望着这一幕母慈女孝的感人场面,大部分观众都露出会心的笑容,至于那小部分的……海伦拉了拉盖洛普的袖子,低声道:“呐,盖洛普,依你看康德拉家的长女会真心改正吗?嗯,或者说至少会改正多久呢?”
“唔……”年轻的猎人盯着雪伊那满脸决意痛改前非的表情,思索了半分钟,给出了答案:“我猜大概也就三天吧,再多不超过一星期。”
诚然,在如此真情流露下,他确信雪伊本性不坏,也具备起码的孝心与善良,可是以这位脑残大小姐那种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熊孩子德性来判断,真想要她改掉某些毛病,一顿永世难忘的痛揍绝对不能少,否则只会陷入好了伤疤便忘了痛的循环而已。
一切公事交接完毕后,分遣队的所有人由海伦带领前往隔离区扎营休整。在盖洛普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维萝妮卡驱赶雪伊,要自己的女儿也一块跟着去隔离区,暮林塔男爵与猎鹿林伯爵的目光在空中相互交汇,后者稍稍眯起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如同钢铁一般冷峻,令他顿时猛打一个寒颤,吓得赶紧别过脸,像逃跑一样快步离开。
在回营后分遣队这个临时编队没被打散归建,反而开辟一处营地安置暂时安置,那么分遣队中一些骑士和施法者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没蠢到去点破,省得扰乱军心,而那些思想比较单纯的狼女则心安理得地享受假期以及丰盛的庆功宴,同时盖洛普先前留下的拉比特辎重队也一并派回隔离营地,好照顾这些“休假”的本族士兵。
大家通力合作,隔离营地仅过了一个小时,便从一片空地变成营帐林立,一座又一座半人高的薪柴堆搭建完毕并被点燃,烤肉的铁钎和煮汤的大锅纷纷架起,最令分遗队的狼女们高呼万岁的是原本限量供应的烈焰酒敞开管够——两辆装满未开封酒桶的马车直接开进隔离营地,任由她们自行分配,以盖洛普的看法,这些酒足够这几百个狼女统统醉死了。
像丽丝蒂之类嗜酒如命的酒鬼急不可耐的倒空自己水袋里的残水,急匆匆地跑去排队盛酒,当对着酒桶灌满身上所有能够装水的器具后,仰头一口气喝光,闭眼感受着佳酿的醇香填满每一寸味蕾的感觉,紧接着在发出惊喜的赞叹之余,又重新排队领酒。
连续喝光了整整四袋烈焰酒后,丽丝蒂意犹未尽的用衣袖擦拭着唇边残留的酒液,心满意足的道:“啊,赞美小瓦尔特阁下,果然是别人买单的酒最好喝了!”
“得了吧,这次骑士团出征携带的军需饮料,有三分之二是暮林镇的酿酒作坊供应的,用作抵扣今年上缴的税收。”盖洛普撇撇嘴的吐糟了一句,然后搓着手,看着自家的拉比特辎重兵们给一头头大角羊开膛破肚,摘掉角、筋、腱和毛皮等有特殊用途的部位后,用去掉所有枝叶和外皮的小树干穿好,架到篝火上慢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微妙的疑惑。
他记得骑士团出发之前,在澳福城为芙丝翠儿处理账目时,部队的口粮并不包括随军行动的大角羊,因为这些牲口是负责运输物资的驮畜。只有大角羊数量非常充裕或者粮食快要耗尽的时候,伍芙尔军队才会宰杀大角羊充当口粮。
丽丝蒂悻悻地吐着舌头承认:“咦?这事我不知道喔。”
“大姐头,暮林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