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巾室内的几张小桌铺上洁白的毛巾后拼成一起,变成了临时的手术床,一个被打晕过去的伍芙尔小伪娘趴在上面,正由雏狼祭司施予手术摘除有纹身的部分,还有两个狼女卫兵分别按住小伪娘的肩膀和双腿,以防因手术突然痛醒而乱动对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那位雏狼祭司说自己没相关经验,但拿起手术刀上阵后,其动作之娴熟,手法之专业,令盖洛普这个超过十年打猎剥皮经验的猎人也自愧不如,甩当初需要米雅法儿代劳做遥控手术的温妮菲德整整一条环道大湖。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找不到麻醉药品,祭司没随身携带她的药包,而出于盖洛普上辈子受过的教育的关系,乌托邦的植物园从未种植过罂粟,自然没办法调配出伍芙尔族习惯使用的麻醉剂——罂粟奶。
不过这难不倒盖洛普,昏迷式麻醉法同样有效——在他看来,麻醉病人的意义除了减少病人的痛苦之外,更重要的就是防止病人因疼痛而干扰到医护人员做手术,那么只要让病人感觉不到痛就行了。反正上辈子他在很多电影和动画片中见到这种简单粗暴的麻醉手法的使用,他还记得某个动画人物的名台词:“棒球棍就是世界上最方便的麻醉剂”。
于是几个骑士一记手刀劈晕一个的方式把所有侍者打晕,交给祭司治疗。
剥皮手术进行得非常迅速,有生命魔法的帮助,受害者失去的皮肤可以马上长回来,再涂上滋养用的草药包扎好,休养几天就不必要担心留下疤痕之类的问题。
“呼,等全部人做完手术,这事就算过去了吧。”小海伦看一眼那几张刚从受害者后背摘下、鲜血淋淋的纹身皮肤,连忙扭过头捂住小嘴,仿佛强忍着要呕吐的恶心感。让人难以联想到他在战场上作战时杀起敌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漠老兵形象。
“没呢。”盖洛普摇了摇,“万一制作这些圆环矩阵的那个亡灵巫师没有离开,而是正混在人群里伺机发动袭击呢?哪怕这次没成功,他继续潜伏着等哪天再给我们来场袭击也很难受啊。”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能千日防贼,他才不想整天生活在敌人刺杀的阴影之下,不然天天防这防那,早晚得变精神病。
“可是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亡灵巫师呢?”
海伦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可是盖洛普也很难回答。大厅有启明祭司站岗,几乎不间断地施放生命魔法检测毒素,如果有亡灵在附近是会引起排斥反应了,理论上来说亡灵只要呆在大厅就应该藏不了身。那么可能性只剩下三种情况,第一种那个作俑者真的不在大厅,受害者身上的圆环矩阵是他唯一的袭击手段,成功最好,失败了也可以等待下次机会;第二种就是那家伙有什么手段可以避免排斥反应,哪怕那些启明祭司就在他身边也感应不到,最后一种可能便是那家伙是个伍芙尔叛徒,通常某种手段学了会死亡魔法并投靠到亡灵一方,但身体并未完全亡灵化,因此生命魔法对他没起反应。但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怎么可以寄托在敌人的大意与放松上,期待那个亡灵巫师根本没来呢。
我要是亡灵巫师,冒了这么大的险混进敌营,又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弄了三套圆环矩阵,那么我弄死哪个敌人才不枉费自己这番辛劳……侍者身上的圆环矩阵威力很大,但是他们在启动时所处的位置完全随机,无法保证杀伤范围……等等。
低头苦思的盖洛普突然面色大变,急不可待的问道:“海伦,今晚的宴会除了开幕致辞之外,有没有别的必须要由各方骑士团的高层一起动手的仪式环节?”
“咦?有啊,宴会尾声会上一个大蛋糕,之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见到快要做好了……你是说?”明白事态严重的海伦也脸色发青了。
阑各普只觉得心头一紧,神之巨力和疾速之风瞬间默发加持到身上,然后砰的一声撞门冲出,只留下一道残影。
……
伍芙尔族的宴会采倾向无固定座位的自助餐形式进行,但不意味着座位可以随便乱坐,高台上的座位是宴会主办人以及最为尊贵的宾客准备的。毕竟她们还停留在一个讲究等级制度的时代。
芙丝翠儿、舍丽尔和由列莉娅此时便安坐在高台的正席上,像是莎珞特、维萝妮卡等次一级的高层大佬则相陪左右,她们身后还各自带有一位近卫骑士贴身保护。尽管芙丝翠儿与舍丽尔因为悔婚毁约一事闹得很不愉快,可毕竟没有撕破脸皮,保持着大贵族的礼仪涵养互相虚与委蛇。倒是作为纯粹军人的维萝妮卡撺掇着由列莉娅讲她在东境与豪莫利亚联盟作战的事迹。年轻的不败名将娓娓道来,众人听到精彩之处便齐声喝彩,不时有人趁着由列莉娅暂停的空隙时间询问帝国之敌的种种情况——在这个交通相当不便的年代,除非维希帝国再次与豪莫利亚爆发全面战争,否则哪怕是她们这些统治阶级,也恐怕没什么机会要横跨上千里的距离到帝国的另一头去看风景。
“真是了不起,艾米尼姆斯家族不愧是帝国的东方长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