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也必须要拆散。
“费德兰你居然背叛了伟大先祖,投入死亡女神的怀抱,与亡灵为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听声音是之前找茬的那位绿茵骑士团的女骑士,语言中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哀伤,似乎两人的关系并非寻常。
盖洛普对此也觉得很无奈,便走过去弯下腰,揪住管事领班的后耳根处的皮肤,比蒙之牙扎入皮下环割一圈,然后用力一扯,一张俊俏鲜活的脸皮被彻底揭下,露出一张与陈年腐尸无异的脸庞,乌黑坏死的肌肉覆盖在反射着白瓷般光泽的鲜活白骨上,然而活人的肌肉应该是暗红色,并且有淡黄色的皮下脂肪。
“他不是你的费德兰,这东西是亡者的穿皮者……一种经过特殊进化的僵尸,通过调整自己的体型大小,再换穿上一套鲜活的皮囊,伪装成别的种族,是亡灵军团中一种很难发现的间谍。”盖洛普强忍着恶心说出了这个讨厌的名字,“亡灵是玩弄灵魂与诅咒的高手,对于保存尸体也很有一手,哪怕内脏、肢体、皮肤之类的器官离开了主人很长一段时间,也能保持鲜活。这家伙杀害了费德兰后,穿上了他的皮囊假扮成费德兰,由于受害者的皮囊仍然保持着鲜活,便形成了对于生命魔法的阻隔层,这就是为什么大厅明明有超过十位祭司在场,哪怕有头狼祭司大人坐镇,却没能发现这个就在眼皮底下活动的亡灵的原因。”
这种家伙很难被发现,但只要人们知道有内奸就不难揪出来,拿出一瓶圣水,大家一人喝一口,谁不肯喝的或者喝完会滋滋声冒白烟的就是穿皮者,再简单粗暴一点的就是当下每人在身上划一道口子,谁流出黑色污血的就马上砍死那家伙准没错。
当初为了给女神姐姐找腐化之泉的碎片,在拉弥尔的要塞里锻炼进修时,盖洛普恰好见到一个进化成穿皮者的狼女僵尸在水池边清洗自己的人皮,洗好晒干后重新穿回到身上的惊悚一幕令他印象深刻。
“怎……怎么会这样……可怜的费德兰……”那位女骑士说到费德兰的时候已经可以听出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噎。
盖洛普轻叹一声,把她的心上人的脸皮随手扔下,把视线落回到还在地上抽搐挣扎的亡灵身上。这家伙倒在地上的管事领班抽搐了几下身子,发出虚弱却得意的笑声,“没、没用的……你们全都要死……永别了……”话毕,亡灵抬起右掌,屈起中指,把套在手指上的戒指重重磕到地板上。
咔嚓一声,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有点不敢相信的又再磕了一次戒指。
又咔嚓一声,还是没动静,大厅内一切如常,那些面目可憎的类人野兽一面困惑的围观他,而那个破坏了他的刺杀行动的那个红发类人更是泛起讥讽意味的微笑。
咔嚓咔嚓咔嚓……不甘心的管事领班连续磕了十几下戒指,那些绣在侍者身上的圆环矩阵还是没发动。
“放弃吧,那些圆环矩阵早被我摘了,被你绣上纹身的同胞正在休养呢,不然我也不敢来坏你的好事。”盖洛普笑咪咪地注视着这个已经任人宰割的亡灵,令后者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仿佛他看见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头浑身都是宝贝的魔兽。
不过事实上也差不多,盖洛普体内的求知欲正熊熊燃烧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作为生者公敌的亡灵,盖洛普很早就把他们列为头号敌人进行研究,起初只有乌托邦图书馆的相关文献和自己为数不多与亡灵交战的实战记录,几乎是纯粹的纸上谈兵,后来得到了蜜妮安才算得到活体样本进行更具有实践性的一些研究,但毕竟那是自己的便宜老妈,像解剖、痛击观察、极限损伤之类会极可能导致当事人死亡、致残的实验搞不成,要是拿眼前这个亡灵来做实验,盖洛普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而且还能从他嘴里撬出关于告死者的组织构架,高等亡灵的社会人文之类内部情报。
“可恶的类人……”亡灵还没骂完就被盖洛普卸掉下巴,接着除了脖部以外还能活动的关节统统被扭断或弄成脱臼的状态——由于处于过亡灵化后的蜜妮安,盖洛普在彻底解除亡灵的反抗能力一事上算是颇有经验了。
“既然邪魔已经显形,就让吾主的神恩净化它。”不知哪条筋搭错线的头狼祭司一边嚷嚷着一边举起狼头法杖,准备施放生命魔法弄死眼前这个生者公敌。
幸好不是所有人认为亡灵必须死,至少在榨光其价值之前不能死。由列莉娅抬手一把拦住头狼祭司:“请等一下,祭司大人。”
“公爵阁下,请匆阻拦吾主的净化,对生者公敌心怀慈悲也不会得到它们的感激,只会被其嘲讽天真愚蠢。”
一个战后从不留降卒的冷血将军怎么可能跟慈悲沾边,由列莉娅冷冷地答道:“我当然不是同情它,它乃至它的同类在这场战争中给我们制造的麻烦令我对它们恨之入骨,只是帝国过去也未曾俘获有自我意识的高等亡灵,我们借此了解这些人生者公敌的内部情报。”
“我同意公爵阁下的处理方式。”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