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人盖上白布用担架抬着下车才能收场——只要神职者认为自己信奉的神祗受到污蔑或侮辱,必定会以生死决斗的方式来捍卫神祗的尊严,惩戒罪人。温妮菲德还是个苦修派,最有原教旨主义倾向的潜在宗教极端分子。
刚在心中吐糟完这位神职者,盖洛普就听见她开口道:“执事小姐,请让马车转个向,先送我们去神殿参拜伟大先祖。”
“咦?这……大人,您看。”执事闻言一怔,把目光投向盖洛普,在她眼中只有这红发男孩才是这支队伍的领袖,这事应该由他来拍板。
上车后一直低头看书的米雅法儿放下书本,温言劝说道:“温菲,别给别人添麻烦。”
“对,我们可以抵达旅馆之后再去神殿,不必急于一时嘛。”盖洛普见状也开始挥动锄头和稀泥。
温妮菲德霍地坐位置上起身,随后没有半点悬念地让自己的脑袋与车厢顶板来个激烈碰撞,可被宗教狂热支配的她一点都没顾秀发里缓缓肿起的大包,拿起随身携带的《启明圣典一边挥舞着一边香沫四溅地诉说道:“那可是伟大先祖在凡间最宏伟的居所啊,无数同胞一辈子都辛劳的生活被束缚在出生地上,想前来首都朝圣瞻仰也办不到,越近吾主的地方越容易得到吾主的启示,一次仪式祈祷、一次聆听圣乐都是让我们灵魂升华的宝贵机会……”
“我们有如此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你们对于先祖到底有没有敬仰与忠诚之心!”随着雏狼祭司的宣讲,一股庄严而神圣的白色莹光自她身上的衣袍泛起绽放,宛如一位降下凡间劝人向善的天使那样圣洁而不可侵犯。
“你是不是还要问问我们的忠诚是什么颜色的啊?”盖洛普吐糟道,“还有,别用圣域术,大家都是施法者,祭司们这种对平民布道宣讲时的小把玩可没办法对我们起作用。”
温妮菲德无奈之下撤去了圣域术,身上泛起的白色莹光随即消散,这次前来首都是以盖洛普为核心,他要是说不许,除非她自己跳车,不然还真没什么办法。
盖洛普见状趁胜追击:“我们的信仰不应该流于表面,我们因为信仰而去神殿参拜伟大先祖,但参拜祈祷难道就是我们信仰的全部了吗?如果只要跪拜就能表达我们对于伟大先祖的信仰,那么他干嘛不规定所有信徒必须天天在神殿里跪拜不用干别的呢?”
被盖洛普呛得说不出话的温妮菲德,抱着圣典重新坐下来,气鼓鼓地坐下来,乌黑深邃的眼睛射出充满怨念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盖洛普。
被祭司盯得有些发毛的盖洛普硬着头皮问道:“你……看着我干嘛?”
沉默了半晌,温妮菲德才回应道:“没想到您对吾主的信仰是这样理解的,吾主选择您成为他的……眷顾者果然是我等凡人所不能理解的。我想我对吾主的教诲还有很多未能正确理解的地方,希望您日后继续指导我,让我继续正确行走在吾主指引的道路上。”
“……温菲,你说得太夸张了,我们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吧,哈哈哈……”猎人闻言好气又好笑,一个虔诚的宗教信徒找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要信仰上的指导,他真怕自己把这女孩子带进马里亚海沟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