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哨音,十几只战鼓被人疯狂擂响,宣告着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而竞技场内的十位参赛者不约而同地立刻放下手中的骑枪,腿踢马刺击打座骑。座骑们纷纷发出猛烈的嘶鸣,踢踏着尘土,朝骑手选定的目标疾驰而去。然后在震耳欲聋的冲撞声、人与座骑的惨嘶悲号的伴奏,互相撞在一起,弄得烟尘滚滚。
简直就像开游乐园里的碰碰车。盖洛普擦掉额头渗出的冷汗,无语地看着乱作一团的赛场。
由于是个人混战,无法出现战场上那种双方骑士一字排开然后对冲的交锋场面,只有各种惨烈“车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追尾一击,不巧冲进别人的冲锋路线而横着撞飞,因选中同一个对手而三四个人撞到一起的大车祸……
扬起的烟尘还没散去,不管是坐在座骑上的骑士,还是被击落在地上的骑士,都扔掉骑兵,拔出短兵器继续厮杀。而倒地不起者或者启动了身上的魔法物品的参赛者,则被场外的施法者扔出力场型法术笼罩起来,保护其安全。
比赛进行得很快,最终随后着一记颇有闷棍嫌疑的背后一击,发起偷袭的骑士成为了最后站立的人,而被她打趴的那位参赛者同样出线——因为她是全场击倒人数最多的得分者。
除了看书比看比赛更有兴趣的米雅法儿和昨天办事不力的茉莉儿被呆在帐篷区看家以外,盖洛普的追随者们都来到竞技场外围观这场比赛。虽然她们没办法拿到看台上的座位,但也不需要与平民们挤在围栏外站着围观——雪伊撕了一张存有筑城术的法术卷轴,一个带有城垛射口、高一丈、边长五尺的石台瞬间拔地而起,几个女孩子便坐在上台观看比赛。
“真是精彩的较量,比部落里的摔跤比武和对歌大赛好看多了。”趴在城垛上眺望的魅提儿把半个脑袋都探到石台外,看着那高大奇异的异种座骑,群众的高声吆喝,风中飘扬的纹章旗,还有场上威风凛凛、傲然冷酷的骑士们那毫不逊色于实战的厮杀,不由惊声慨叹。
温妮菲德握着胸前的三狼衔尾护身符有些担心地道:“希望参赛的人们没受什么伤吧。”虽然大家都是用练习用兵器,但是木棍也是能把人打成骨折内伤的,更别说那货真价实的座骑冲击,她不知道七十码的故事,但也明白被那些大块头动物高速撞到身上绝对不好玩。
“少替她们担心啦,每次贵族举办比武大会,不断上几条腿脚、砸烂几十根手指和弄出一堆肋骨锁骨的骨折伤,哪能算得上是一次成功的比武大会。”雪伊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她的经验之谈,一边像一只小仓鼠似的小口小口地啃着蜜渍果脯。“当然啦,要是运气实在倒霉到家了,也有死掉的,大概整个帝国里一年内有那么一两个吧。”
雪伊的解释没起到安慰的效果,反而让温妮菲德不由得紧张起来:“那神……不,大人不是很危险?万一……”
“危险?跟他同组的参赛者是挺危险的,她们的对手可是他喔,我的情人,母眷之子,还是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不用武器就击败了我的人。”雪伊自豪地把过去的经历告诉其他女孩,当初这段经历对她来说是需要盖洛普的鲜血才能洗刷的屈服,如今随着心境与两人的感情关系的改变,却变成了珍贵的回忆与对他其他的追随者炫耀的资本。
赫萝在一旁沉默地听着,心中又泛起了醋坛子的酸味,她算不上聪明,但听见到雪伊这番话,也能马上想通以前那件事让她颇为耿耿于怀的事——那一天早晨从盖洛普身上找到的那条银色发丝,应该就是属于雪伊的,本来自带波浪卷头发的人就不多。
这时来第二场比赛开始了,比起之前看头不少。或许是汲取了第一批参赛者的教训,这批参赛的骑士彼有默契的分成两批,在竞技场两端排成一条遥遥相对,然后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发起对冲。这样的行为当即让观众们报以震天响的欢乐声。
十骑交锋碰撞,胜负一瞬而定。盖洛普看见有人被骑枪戳中坠落,有人用盾牌挡住了对面刺来的骑枪,在鞍座摇摇晃晃,努力稳住身形,也有人彼此攻击落空,遗憾地与对手擦身而过。这一轮交锋后,六头座骑的背已经没了骑手,短暂的默契与同盟便宣告破列,所有人各自为战。
连续看了两场,盖洛普也看出一些门道来。不提徒步交战那部分,在骑乘对决中,身体越高的、脚腿越多的、体重越多的的座骑越是有利:无角鹿因重心太低而被双足冷蜥踩趴下,战狼仗着腿多去伸脚拌倒那些只有两条腿的巨恐鸟……他还联想到给特蕾娅使用冲撞战术,体重有半吨还套着一套全身板甲的半人马少女,跟一群不到三百公斤重的巨恐鸟、双足冷蜥玩碰碰车,压根就是拳打幼儿园脚踢敬老院的节奏啊。哪怕你走位风骚、转向灵活,速度又远高于我,可玩不了骑箭的话,这些优势又什么用呢,只要冲上来近战就直接撞飞你没商量。
在盖洛普想好呆会赛场上使用的战术时,第三场比赛也开始了,其中的参赛者就有那个骑着女巨人奴隶的蓝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