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列莉娅那一句质问相当响亮,盖洛普连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然后左右张望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由列莉娅刚才的提问后,硬拉着她来到一个角落,小声道:“别那么大声。”
“给我个解释。”由列莉娅很听话的压低了声音,只是看她好像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估计没说得过去的理由,盖洛普恐怕得横着离开竞技场了。
“陛下要我输掉。”
“陛下要你故意输掉?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做?!”由列莉娅愤愤不平的道:“这是践踏一位骑士的荣誉……”
见到由列莉娅又激动起来,盖洛普无语地结出无声领域,然后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的个人荣誉与帝国的国库相比,后者重要一些。”
由列莉娅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罗。”盖洛普解释道,不过他真没想到由列莉娅作为皇亲国戚,居然不知道这件事,“冬猎会暗中有一场关于所有参赛者输赢的赌局,开设赌局的庄家是陛下,那你懂了吧。”
“……所以你屈服了?”
“不,‘屈服’这个词用得不对,应该说我‘配合’了。”盖洛普把竖起的手指晃了晃,“我的目的只是在大赛里试试水而已,受规则限制的我不许用魔法,赢了这局也赢不了下一局,还不如让给你更好,更何况陛下有需要,我又不想要因此缺胳膊少腿。”说着他冲由列莉娅眨眨眼睛:“再说……我赢了收入会减少啊。”
“什么意思?”
“我在那个赌局上在你身上押了很多钱啊,你这种夺冠大热门,可以帮我挣不少钱呢。”实际上也不算是盖洛普编的小谎话,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女帝的赌局,那么他肯定会把赌注押在由列莉娅身上,“我很看好你,我的那份胜利就拜托你来帮我争取了,输给今届冠军的我可算是虽败犹荣啊。”
这番半真半假的解释顿时让由列莉娅炸毛了:“你的那份胜利?你有个见鬼的胜利!你……你居然拿我来开赌!你到底有没有廉耻?”
“哎呀,我现在都已经没法赢得荣誉了,你还不让我赢点金币嘛?再说设赌局的人是陛下啊,你应该去找她才对啊。”
“你去死算了!”
年轻的公爵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但马上被盖洛普拉住:“放手,不想再见到你!”
“拿上这个再走也不晚啊。”盖洛普把一叠卷成卷轴封好的木浆纸塞到她怀里,“呆会我就按你的吩咐去死了,只是在临死之前没能把它交到你手上,我可会死不瞑目啊。”
尽管盖洛普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此刻看起来相当讨厌,不过由列莉娅还是迟疑地接过了卷轴:“这是什么?”
“猛火柜和黑火药,我的发明。光复塔克镇那一天,西面的城门楼之所以会倒塌,就是我发明的黑火药的杰作,连天鹅骑士团也只装备了前一种。东线战事惨烈,这两种东西可以有效减少我们同胞的牺牲。”猎人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想要什么?”由列莉娅顿时明白手中的这份卷轴包含的价值,薄薄的十几张纸仿佛变得重若铁锭。她没亲见过猛火柜,但在塔克镇那段时间里,没少听说天鹅骑士团的人绘声绘色地使用猛火柜烧得蛮夷们抱头鼠窜的战斗。
维希帝国由于长期征战,上至皇室,下至各位行省统帅,对于能够进献与提升伍芙尔军事实力的发明的人,都愿意不惜重赏,并且把准备过冬的仓鼠那样把这些发明的设计图纸与制作工匠藏着掖着,生怕不小心弄丢了或被人偷学了。若是其他骑士团想要得到,不开出大价钱,休想窥见其一鳞半爪。
“保卫好帝国的东线,让更多的同胞在战斗中活下来,我想要的东西就这两样。”盖洛普拍拍由列莉娅的肩膀,潇洒地转身返回等待他的姬友们那边,毕竟特蕾娅已经被晒在那边有段时间了,让女孩子等自己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你这个混蛋兼大傻瓜……赶紧去死啊!”由列莉娅的咒骂从身后传来,但盖洛普能够听得出其中蕴含的无限感激,便抬起一只手挥了挥示意听见了。
没想刚回来,雪伊就凑上来,一脸狐疑地问:“你刚才跟那位艾米尼姆斯公爵说什么了?”其他几个的女孩子也竖起耳朵,摆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没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她会让你去死?那你又要施放无声领域限制声音的传出?”雪伊修长的银色眉毛皱了起来,那双有如上等翡翠一般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猎人,好像要找出某些蛛丝马迹,“你是不是跟她也有一腿?给她的那卷东西是什么?情信么?”
“别开玩笑,人家是铁岩城公爵,又是陛下的舅妈。”盖洛普当即否认,曾经有过一个强上由列莉娅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不过他没珍惜。“我给的是猛火柜的设计图纸,你觉得什么脑子有病的人写情信能写十几张纸啊?”
“哼,公爵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女人?你这家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