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品尝了几口虫蜜,又跟随阿瓦尔酋长和魅提儿前往地下城的下一处参观点沙鼹鼠饲养场。这些爱打洞和吃植物根茎的小型肉畜在众人眼中与伍芙尔族饲养的灰毛兔大同小异,很快就浏览完毕。
来到菌菇种植园后,那里展示出来的与地表种族截然不同的农业植物令众人很有新鲜感,只是种植园内弥漫着霉变与潮湿的味道,嗅觉比伍芙尔族迟钝很多的斯林族都难以忍受,因此无论是来参观的盖洛普一行人还是在这里工作的斯林族农夫,无一例外地戴着夹有药草的口罩。
菌菇种植园全是粘土糊墙的大型房间,分成两种,一种里面树起了如树林一般密集的木桩,所有的木桩都发生了霉变腐烂,因此表面钻出无数片状的或白或黑的菇菌,很像是盖洛普上辈子饭菜里常见的木耳雪耳。而另一种则把岩石开凿成一排排的分层式架子,每一层都堆积了一层富含各类枯枝败叶的土壤,大大小小的小小菇伞从土壤里钻出,五颜六色,形状亦千奇百怪。盖洛普大半都不认识,只能由魅提儿逐一介绍。像是菌伞乌黑,捏起来坚硬结实的黑麦菇,那是斯林族的主要淀粉质来源;菌伞细小尖长,通体碧绿如玉的是祖玉菇,在斯林族菜谱中等同于地表的绿叶蔬菜……许多菌菇完全可以直接食用,味道酸甜苦辣各不一样。
姬友们兴致勃勃地看来看去,不时好奇地摘下一朵菇伞放进嘴里,品尝一下这些过去不曾接触过的地底美味,就连特蕾娅也不例外。只有盖洛普是最为淡定的,上辈子学校组织郊游时就曾经到过农村的大棚种植场参观,原理与场景是相似的,不过他仍然为斯林人的聪明才智感到佩服。
米雅法儿一边观察着菌菇种植园的各处细节,一边拿出笔墨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着,还画出素描草图。盖洛普见状便询问道:“打算把这种种植方式搬到魔药苗园么?我相信随着魔药植物的产量提升,有希望把魔法药剂的成本降下来。”
元素法师闻言抬头瞪了盖洛普一眼,又低头下继续做笔记。“然后你想将成本低廉的魔法药剂大量出售赚取利润?别作梦了,我可不愿把大量精力和时间花在配制魔药上,也别打我那几个学徒的主意,她们从现在起只专心学习魔药学,也要一年后才有资格出师。”
在萨尔拉夫大陆上,研究植物学最为精深的人要数德鲁伊,较次的是许多神职教育派的神职者——他们治病救人少不了与各类草药打交道。而其他流派的施法者一般只对那些具有药用价值的植物感兴趣,毕竟魔药学的知识不分流派限制,有些施法者甚至将配制魔药出售给他人作为一种营生手段。
米雅法儿从灰烬山脉归来,正式受聘成为盖洛普的幕僚后,就把划给她使用的那座“法师塔”顶层开辟成苗圃,随后在收复卡洛顿地区的战役中获得乌托邦的住户权限,就把乌托邦的植物园有一半的空间就被她划作苗圃用于种植魔药植物。
“师姐啊,提醒你一下,除非有办法提供人造阳光照射的,否则这种种植方式只能用在真菌菇类之类不需要阳光照射的植物。记得无论是导师大人她的花园,还是你的苗圃里的植物,八成以上都是需要阳光的地表植物。”
米雅法儿手中的羽毛笔顿时停滞了几秒,在一声叹息后无奈地合上了笔记本。
“那么,这些灰毛球的种植技术不能拿来造福我族同胞吗?”芙丝翠儿看待问题的角度与米雅法儿不同,看到蘑菇可以立体种植,一亩地能当五六亩甚至十亩来用,又听见魅提儿讲解说后很是心动。
毕竟伍芙尔族的主粮玉米经过漫长的育种,其产量很高,可也就一年收两季,还要花费许多精力除草积肥,防范小鸟和野兽的啃食,要应付干旱水涝。而眼前的菌菇种植完全没有这些麻烦,可以一年内采收四五季,控制好温室、湿度,定期更换充当培养基的木桩和腐土,就能源源不断产出作物。轮耕?休耕?不存在的。
“拿来种玉米就别指望了,要么我们让同胞们改变口味,不吃玉米,改为拿蘑菇当主粮。”盖洛普摇了摇头,“另外别看蘑菇的产量很高,例如眼前这些鲜菇,其中大部分重量是水份来的,采摘之后阴干去掉水分,重量就要缩水到原来的十几分之一。一增一减,在没进行完整详细的数据统计之前,说不好蘑菇和玉米哪个的产量更高,贸然大面积换成本地农民所不了解的作物,迎来的很可能不是丰收,往往绝收以及随之而来的饥荒。”
上辈子红色帝国最后一位共有主义者总书记本想让国民的粮食丰足,下令全国大量种植玉米这种高产作物,结果在收获季时才发现玉米在帝国的严寒气温几近绝收,幸好帝国的小伙伴足够多,不愁买不到粮食渡过难关,可为此红色帝国的国库足足为此支付了几百吨黄金。
想到这里,盖洛普便向阿瓦尔求证道:“酋长,地底世界里有没有可以长到大树一般高大的巨蕈?”
大仓鼠酋长又抚着他的长须,思索了好一会,才摇头道:“没吱,长到和斯林人一吱高的大蘑菇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