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林镇的神殿设计并非出自盖洛普的手笔——虽说跟他上辈子的专业勉强对口,但需要非常专业的宗教知识,什么地方得有根柱子,什么地方不能少一扇窗,为什么神像放在这里而不是摆到那里,都是有讲究的,否则就会越礼违制。于是他干脆按照图书室里那本《诸神在凡间的居所:启明神殿的设计探究一书上的样本进行还原,只是省去了迎宾塔的部分。
以启明神殿教派的建筑设计,主殿是供奉启明之神的地方,左边的第一偏殿留给三位狼母,右边的第二偏殿则摆放从古至今所有神眷者的等身雕像。因此几位雏狼祭司到达偏殿,见到祭坛后方摆放的神像是一个她们不认识的神像时,马上厉声质问道:“那是谁的神像?为什么它占据了三位狼母的位置?”
“过来听我说几句。”盖洛普冲这几位神职者招手示意,看她们怒气冲冲的模样,恐怕没人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们就会卷起袖子自己动手把那尊异神雕像拆掉。“那是群牧女神的神像,拉比特族的守护神,把她的神像请进神殿乃是伟大先祖的命令,因为这位女神是伟大先祖新收留的从神。”
可是祭司们听完,没有打消疑虑,反而怒意更盛。其中一人道:“吾主新收的从神?领主大人,您可否出示相关的证据?否则我只能去河湾城的行省教区总部举报您产生了异端信仰,亵渎吾主的凡间居所!”
喂喂喂,我知道你耿直,不过你能不能别这么头铁啊?盖洛普脸上忍不住露出苦笑,她明明身在暮林镇还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话,很是让他感到佩服。
改信异神并且为异神树立神殿或者请进启明神殿,是跟叛国谋反同等的重罪,绝无宽恕的可能。假如盖洛普真敢公然叛教,这番话只会激化矛盾,除了让她们几位血溅当场以外什么好处都没有。
“唉,温菲,你来给你的教中姐妹解释解释。”
温妮菲德会意地点点头,来到男爵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几位教中姐妹,神……男爵大人说的是实话,我以吾主启明之神的名义起誓,四天前我得到了吾主的神谕,将群牧女神已成为吾主之神一事告诉我,命令我去说服男爵大人为这位从神树立神像以作供奉。请看那尊群牧女神的神像,它也被赐予了神性,毫无疑问是吾主的意志,若是吾主不认同这等举动,怕是已经降下神雷击毁神像,击杀敢胆亵渎他居所的狂妄之徒了。”
对于神职者来说,以自己信奉的神祗的名义立下的誓言必然是真实的,否则会被神祗视为愚弄自己而直接剥夺神赐之力。而从温妮菲德身上散发的神力气息来看,她没有撒谎,于是几位祭司信服地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至于为什么能够获得神谕的人只有温妮菲德一个,而没有她们的份,那只有启明之神才知道。
所谓“神之意志只能执行,不容存疑”说的便是这情况。会怀疑从而去思考的人,多半是无神论者。
不过真相稍微复杂一些。盖洛普和女神姐姐谈妥了让拉比特人改宗融合的计划后,第二天温妮菲德起床做早祷的时候就收到了女神姐姐的神谕——启明之神仍在恢复力量,给神职者发布神谕很可能招来追杀,但在乌托邦内就没这份顾虑,加上盖洛普目前也要保守神眷者的身份,压服领地上第一波来自神职的反对便由温妮菲德完成。
“几位女士,想想看,暮林镇已经有一万多拉比特人,虽然他们信奉的是群牧女神,可是群牧女神如今成为伟大先祖的从神,也等于他们已经成为了伟大先祖的信徒。”
当然盖洛普没说出来的部分是把群牧女神请进神殿只是开始,下一步视情况看看是斯林族的地穴之神或者是亚德哈族的山岳老母。他打算仿效蓝星古罗马人的方式弄成万神殿,每吞并收服一个种族,就把对方的守护神搬进自家神殿,转化对方的信徒。
化解了祭司们的拆台行为后,盖洛普进行后续忽悠给她们画饼:“信徒越多,神祗越强,在帝国境内流浪的拉比特人没一百万也有好几十万,把他们统统转化过来,伟大先祖平白增加几十万的信徒,不是更有力量保护帝国,庇护我们了吗?”
这番忽悠听得几位祭司连连点头。“那么,大人,您要我们出去向正在帝国别处流浪的兔耳朵宣传他们的守护神已变成吾主的从神一事?可游荡祭司的职务早已被神殿高层取缔,我们又有驻守神殿的职责……”
“想到哪里去呢,不是暮林镇的我管不了,也没本事去管。”盖洛普摇头否定,去年到首都出差时遇到拉多姆巢主,委托她申请重新放开游荡祭司的事情到现在还没下文呢。“我允许拉比特人到神殿里朝拜群牧女神,所以在我带兵出征之后,你们要轮流到神殿里给拉比特人主持祷告等宗教活动。”
出征的神职者人选早有定案,是温妮菲德和暮林塔上的十几位资深侍僧,刚好也今天得到启明之神赐予神力的幸运儿——盖洛普表示这不是巧合。相当于有十几位祭司随军出发,医疗人员空前充足,男爵领原有的四位雏狼祭司就无须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