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爪部落只是一个人口仅有几百余的纯地精部落,这样规模的小部落在整个夏兹松地区不计其数。这些小部落在国王塔西佗或者说黑袍萨满的防御构想中,仅仅作为预警前哨和提供军粮的补给站,负责正面抵挡帝国军的还是以豺狼人和巨人为核心的精锐力量。
半夜时分,部落连通外界的泥泞小道两旁树林阴影中有好些黑影一闪而逝,似乎着意味着某个不安的未来。只能用来拦阻野兽的灌木丛根本挡不住有组织的军队。守在村落大门的守卫和哨兵直到被从阴影中射出的箭矢命中、被从背后袭来的匕首扎入心脏,他们才意识到伍芙尔族已经到来,在盗贼公会科班毕业的盗贼偷袭下,只接受了一点点民兵训练的小地精根本就没有发出呼叫或敲响警钟的机会。
死不瞑目的守卫的鲜血渗入地里时,帝国军的巡林客已经占据了部落内的制高点,一手短弩一手短兵利刃的盗贼开始逐个清扫地窝子,抹掉每一个酣睡中的地精的脖子,剥下受害者的头盖皮。
原本只有侦察与绘制地图任务的帝国军侦察队一般不会袭击联合军的聚居点,毕竟这样做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可随着头盖皮悬赏颁布后,一些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非常乐意赚点外快。
悄无声息的杀戮持续了十多分钟后,伴随着一次失手和一声小地精的惨叫,整个部落终于苏醒过来。壮丁们和领袖抓起武器冲出地窝子与入侵者作战,老人掩护着妇女和小孩跑向大门,以求为部落保留一点血脉。
然而简陋的燧石长矛打不过精钢打造的匕首短剑,小地精的一双小脚又怎可能快得过长弓射出的利箭。面对着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伍芙尔狼女,最多只参加过部落械斗的大地精酋长与伍芙尔的盗贼队长交手,却只撑了三个回合就被短剑割开了喉咙,所有拿起武器抵挡的地精被盗贼当场格杀,试图逃跑的地精老弱则死于巡林客的箭下。
没了保持潜行的需求,盗贼们在交战之余也无所谓顾忌地使用炽火胶纵火,焚烧地窝子,拉倒木头窝棚,以求彻底摧毁地精的家园。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之中,伍芙尔的笑声与地精撕心裂肺的哭喊互相交织。
这就是各个种族的生存斗争,胜者生存并延续,败者灭亡成为历史,因此所有能够高效消灭对方的手段都可以无限制使用。
伍芙尔并不是没有良知与底线的人形禽兽,她们会发自内心的厌恶屠杀平民的恶徒,崇敬敢于向强者发起挑战的勇士。但是她们的良知与底线却存在着适用范围,更多的是只限用于自己的同胞身上。
一如死亡利刃的那个穿皮者所持有的观念:你只是会说话的野兽,又不是人类,我杀你又不是杀人,怎么可能会良心不安。
于公,为了这片土地能够变成伍芙尔族的乐园,那些占据这里的异种族必须被清除干净;于私,为了暮林女帝开出了头盖皮悬赏,多杀一个多拿一张头盖皮就是多一份赏金。两者相加,还有什么理由让狼女们对联合军手下留情。
“哇呀呀呀呀”幸存的地精争先恐后的从村落的另一头逃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着,试图那些高大强壮的屠夫远远地甩在身后。
盗贼队长发出一声轻蔑的讥笑,地精只靠两腿或许能在一开始甩开伍芙尔,但逃不掉最终被追上的命运——在耐力方面,能胜过伍芙尔的智慧种族一只手掌能数得过来,地精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盗贼队长飞奔追赶,在全速奔跑之中还用余暇给手弩上矢装填,然后伸直左臂,把手弩瞄准一个落在逃亡队伍最后的小地精——一个唾手可得的目标。
砰的一声,短小的弩矢离弦激射,朝着目标的后背直飞过去。
噗……弩矢入肉的声音响起,可沦为目标的小地精仍旧呱呱乱叫着奔逃着,旁边忽然伸出的一条黑色的粗壮手臂,挡在了弩矢的飞行路线上,把它挡了下来。
那条手臂的主人是一个如同成年食人魔一般魁梧高大的壮汉,只穿着一条三角裤衩的他将黑色的雄壮肌肉暴露在外,如此具有威慑力的身躯却顶着一颗小地精可笑的脑袋,那双嫣红如血的眼眸和从手指尖延伸出来的大爪子很是引人注目。
高速飞奔中的盗贼队长表情稍稍惊讶,可动作并未慢下来,她举起短剑指向这个新出现的敌人然后横向一挥,那是呼叫身后的同伴围杀敌人的手势。
一个长相奇怪的食人魔不值得大惊小怪,侦察队的狼女们又不是没杀过食人魔,这样落单送上门的高价值目标更是求之不得。
武艺最高的盗贼队长冲在最前面,握于左手的手弩换成了第二柄短剑,以增加近战厮杀的威力;两个跟随在队长后面的盗贼一手手弩一手淬毒飞刀以提供远程杀伤,其余的盗贼从左右两翼包抄而上,摆出最能克制战士骑士等高防御型对手的弯月阵型。
面对盗贼们的围攻,那个食人魔不怒不喜,一手拔出钉在手臂上的弩矢,对准为首的盗贼队长反掷回来,弩矢飞行的速度比起用手弩发射要快上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