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下来，可已经有很多士兵拿着头盖皮吵闹着要换赏金了。”雪莱雅微微喘息着道：“您看是不是让兑换处先行就地设摊呢？”

“就按你说的办，只要账目不出错。”

“遵命。”

得到上司主官的许可，几车满载钱币的马车脱离了车队，在街道的一处空地上摆成一个半圆形的围阵，在故意留下的缺口支起棚子铺上毛毯，财务官吏在押车卫兵的簇拥下下开始收购士兵们手中的头盖皮。

一个健康的成年小地精卖给随军行动的奴隶商人，行情一般是三十枚铜狼爪，这源于由于维希帝国境内充足的货源导致贬值，而且奴隶牧场训练出来的小地精奴隶还有一定劳动技能，比随便捉回来的野生小地精更听话和有效完成主人的任务。如果一次抓获的野生小地精过多或者商人的砍价功夫太了得，被压价到一半都不奇怪。一边高于行情价的三倍悬赏，一边是奴隶商人的残忍压榨，士兵们的脑子没被门板夹过都明白该作出什么选择，而且头盖皮比活生生的小地精方便携带多了。

盖洛普见到一个士兵和一个商人为她俘获的十几个小地精讨价还价，交易很快便谈崩了，不想战利品砸在手里变成累赘的士兵愤然走开，回到那群属于她的奴隶中间，一手抓住一个小地精的头发，拔出匕首贴到后者的额头上来回划割。

受害者撕心裂肺的尖叫和俘虏们的啜泣惊呼令人心碎，然而真正刺痛盖洛普耳膜的声音却是围观的狼女们像是看滑稽好戏的调笑。

“呐呐，我猜这小毛球剥完头盖皮后还能活上好几天，听它的声音多么雄浑有力，就可知它的生命力有多顽强了。”

“得了吧，我用一枚银狼牙打赌，头盖皮扯下来那一刻它会在一个小时内死掉，队上有一个姐妹就这样做过，那只小毛球当场咽气了。”

“好呀好呀，我参加，赌它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

在旁观的狼女们七嘴八舌地打赌讨论中，一张血淋淋的头盖皮被剥下，而失去它的那个小地精已昏死过去，可他的不幸并未结束。士兵用他的头盖皮从财务官吏换到银狼牙后，从背包上取出一根火把点燃，然后将火把上的火焰贴到小地精头顶，把已经露出白骨的伤口烧焦烫死，火焰的灼烧又令失去意识的小地精惊醒过来，再次发出渗人的惨叫。

如此反复折磨下，小地精终于以自身死亡的方式摆脱了痛苦，不过所有俘虏能像他那样幸运或不幸。那个士兵用同样的方式处理剩下的战利品，最终有三分之一活了下来，被奴隶商人用两个铜狼爪一个的超低价收购。两头互赚一笔的士兵和得到廉价商品的奴隶商人握手言欢，至于那些亲朋好友在眼前被杀、被抢走所有财产、家园被付诸一炬，又受到各种残酷折磨的俘虏，谁会在乎？正如厨师只在意肉猪做成菜肴后能卖出多少钱，顾客只需要菜肴的美味是否与价钱等值，而肉猪们在被做成菜肴前受到怎样的对待完全不在双方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