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其实是一座古城,农耕为主,我开车从北湖到这里花了三个小时,一路上看到的房子都是那种青瓦红砖格局,还有一些条件好点的就是搭了间小洋房,只不过洋房之顶铺的是琉璃瓦,瓦上面的红光就象征着富贵安和。
在城里,几乎家家的屋檐下面都贴着一个太极八卦镜,然后镜子的旁边写着一些避邪送吉的话语,在农村有这样的图案很正常,农村信迷信的本来就多。
还有一些农村人把这种习俗带到了城市,我曾经在办案的时候也碰到过不少这样的图案。
在离凤城警察局不到3公里的时候,天都快要黑掉了,我朝左右两边瞭望着,在想着凤城为什么会丢这30个孩子,为什么警察也无能为力。
初11,已经踏入初春,春困已经开始了,我开始打着磕睡,加上我这几天做着恶梦,梦到了死去童林,睡意犹为明显。
6点钟时,外面已经墨染,我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我打开了车前灯,照路,车前灯照到了凤城城中的一个路牌。
路牌上面写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凤城”,招牌上面染着红色的颜料,散发着一股迷乱视线怪光,我的视力本来都不好,所以很快散光了。
打了一个呵欠之后,当我重视路牌的时候,路牌的下面出现了一个黑黑的身影,这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的脸像是白漆一样,我的车前灯照到他脸上的时候,越发增加了他的惨白,有着白惨的脸色陪衬,那两只眼睛就显得更加漆黑了,漆黑得没有边际,眸子里面流淌着深度的哀怨。
眼睛下面是一张嘴巴,嘴巴呈血红色,就像是马戏团里面的小丑那样夸张,小丑用来表演滑稽戏的,但是小孩子的这张嘴巴是用来渲染恐怖的。
很快!
这张红嘴马上开启了,嘴巴里面一张焦黑的舌头伸了出来,凄楚地喊着“叔叔,救救我啊,救救我啊”这声音又尖又麻。
就像是屠夫的刀子锉在骨头上面的那种声音,在诡静的暗夜笼罩之下,我听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当我的车一米又一米地靠近这个小孩子的时候,小孩子的身体诡异地飘到了我的车窗面前。
那张惨白的怪脸贴着我的车窗,然后流出像红蚯蚓一样的泪水,从瞳眶一直流到了下巴,陪衬着惨白的嘴巴,像钩子一样的下巴,沁着血泪的惨红。。。。
然后两只带血的小手扒到了我的车窗上面,来回摩娑着,发出那种吧吱,吧吱的声音,很快,车窗上面全部都是他的惨红的手印,我的车窗马上染成了血窗,他边哭边说:“叔叔,救救我啊,救救我啊。。不不要扔下我啊!”
似带着不甘,又像带着留恋。
声音凄惨之极,如同巫狭猿啼,更似厉鬼索魂,我的脆弱心脏根本就承受不了这种怪异的现实。
马上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像是重鼓击打一般,当我打开车窗看到他的时候,这个惨白的小孩子身上的脸色全部变了。
因为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脸上全部是污垢,双眼像葡萄,神情憔悴,浑身消瘦,衣服破破烂烂,连裤子还有鞋子都有许许多多的孔洞,他就是我天天晚上做恶梦梦到的童林。
童林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了,难难道我看到的是鬼魂?
童林脸上依然流着泪花,他从车窗外面爬了进来,攀爬的时候就像是蚯蚓的蠕动,发出嗄嘎嘎的声音,就像是骷骨摩擦的声音,很吓人,我听得浑身的汗毛像针一样竖起来。
然后伸出双手掐着我的脖子,尽管是一双小手,但是力大无穷,就像是电力钳子一样,掐得我很快就窒息起来了,不管我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双手,很快我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浑身发软,然后天晕地转,再就不醒人事了。
在我即将晕眩的那一刹那!
嘭!我感觉自己的车子发生了强烈的震荡。
我马上从混沌的意识之中苏醒过来了,我抬起头一看,原来我的SUV把凤城的路标给撞到了,路牌被我给怼断了,方才产生了幻觉,酿成了车祸。
SUV怎样也启不动了。
已经坏掉了,执勤的交警找上了我,让我出示证件,我把自己侦探的证明拿给他看,他让我做了酒精测试。
我没有喝酒,就是突然间产生了幻觉,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凤城派出所,所长甘建强过来了,他跟交警解释了一切,然后又派车把我的车拉到了车辆维修站去了。
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半了,甘建强让我吃了饭,派助手甘志芳安排我食住。
助手叫甘志芳,是甘建强的侄女,她和冯爱玲一样都是那种女汉子式的人物,只不过甘志芳比冯爱玲长得更加剽悍,她的格斗功夫很不错,两条剪刀腿可以破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