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我穿的拖鞋是那种农村人做的布拖鞋,上面是毛绒织围,下面是一片薄薄的塑料绵垫,每次走动的时候,我的绵垫就摩擦着水泥板上。
发出哗!哗的声音。
床到门口大约有四米多一点,需要走7到8步,我每迈一步,门就唿啪一下,好像这唿啪声是跟我量身订做的。
肯定是谁在跟我搞恶作剧,当我最后一步走一站口的时候,唿啪还没有开始时,我就把这种做工不良的木门打开了。
外面出现的是看门的雷叔,雷叔看到我时,朝我笑了笑:“我说,小宋,现在肚子饿不?”
我倒抽一口凉气,用手拍着扑通乱跳的心口,朝他笑了笑:“不饿啊?”
“不不如吃点东西吧”
我朝雷叔摇了摇头“谢谢,我真不饿!”
“别客气啊,我自己顿的饺子”
雷叔把一锅的饺子拿出来,放在我的桌子旁边的茶机上面,我就算不吃,就是没有礼貌了。
我拗不过热情的雷叔,只有吃了一碗,饺子还算不错,雷叔说饺子里面包的是肉馅,肉馅是新鲜的猪肉做的,农村的猪肉是原生态喂的,没有加过饲料,所以吃起来肉质细腻,口感倍儿棒。
我和雷叔一边吃饺子,一边喝着酒,这个酒还是方才甘志芳送过来的,我只喝了半杯,剩下的全部交给了雷叔。
雷叔喝完了酒之后,兴高采烈的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嘴眼歪斜,我说我要扶他出去,他就瞥了我一眼:“哪里要你扶,我我没没有醉!”
这老头子甩开了我的手就走出去了,然后我就关上了门。
我用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伸了一个懒腰,躺在床上面,准备进入梦乡,可是门口的唿啪声音又开始了。
又是那种隔两秒一次的吻啪声。
我大踏步的朝门口走去,开了门,又是雷叔,雷叔朝我笑了笑:“方才碗碟忘记拿出去了,麻烦一下下!”
“好吧!”我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我把方才吃完落下的碗筷交给了他,然后笑着目送他出去了,他走的时候叮嘱我:“不要再开门了,千万不要开门了!”
我支吾着他:“知道了,现在喝了点酒,就算是外面的人吵到我我也睡不着了!”
然后我把门关上了,躺在床上了。
借助着酒精还有谷维素的双重镇静,我迷迷糊糊的要睡去了,在我即将进入梦乡的那一刹那。
门又开始唿啪唿啪了一下。
我喊了一声:“谁呀”
外面没有人回应,我当是谁在捉弄我,我又睡下去了,可是在我要睡下去的时候,门又唿啪了。
我被这种无聊的敲门声吵得不行了,穿着绵拖鞋,一步又一步地朝门口走去,当我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雷叔,我只是看到了空气。
左边右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感觉是不是自己又产生了幻觉,喝酒产生幻觉也很正常啊。
当他是幻觉吧,白天我已经幻过一次了,死去的童林是不可能出现在我身边的,那是我睡眠不好造成的视幻。
我回到了床上面,又吃了几颗谷维素,这样睡意更浓了,然而门外面的唿啪声还没有停止。
我用手把被子捂在头上面,试图让唿啪声不进入我耳朵。
但是外面的唿啪声越来越疾,越来越快。
由最先的三秒一次,变成了两秒一次,最后变成了一秒一次,我的睡意被彻底吵没有了。
日本电影里面的《怪谈新耳袋总是会有这样的情节,说的是一个人呆在宿舍,然后会听到莫名奇妙的敲门声,然后是真碰到了鬼。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不可能相信电影里面的胡说八道,当我第四次开门的时候,我又看到了空气,前面是空气,左边是空气,右面又是空气。
难道老子真碰到了鬼么?小说里面,只有那种冤死鬼才会在诡静的暗夜里面捉弄着主角。
我没有做坏事,又没有惹谁,为为什么会遭到如此折磨。
就算是真有鬼,也不应该折磨我吧。
老子的胆子不是被吓大的妈的。
这一次老子就打个赌,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存在,既然是那个门吵到了我,那么罪恶的源头肯定是门,门是老式木门,年代久远,和门框不太稳合,就算是关掉了,外面的寒风刮过来还是会发出怪音的。
2月份的凤城还是有一些冷的,时不时刮风进来那也是有可能的,我为了不让门有怪音。
就把床怼到了门边,门被卡得死死的,就算外面刮起10级大风里面也不会发出唿啪声音了。
我拍了拍手,庆幸自己的杰作,重新睡到床上去。
果然我的门不动了,但是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TCL彩电亮了,上面出现了电视/录像的两个字眼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