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0章 一别经年早已带球  高衙内新传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谢,鲁智深一手拦住,道:“徒儿,我来问你,你入门在你师兄之后,视他武艺比你何如?”

武松不明其意,答道:“师兄事务烦杂,又从小浪荡,也不曾有童子功,因此虽然追随师父在弟子之先,武艺只怕不及弟子。”

“你师兄心性比你如何?”

“弟子在师父身边经年,也学了佛法,师兄却只在红尘宦海中打滚,片刻不得宁定。近来听他说,内宅也无甚人解忧,放眼处尽是杀场。况且师兄自小便是市井浮滑子弟,好闲无赖,心性比弟子恐怕要浮嚣些。”

鲁智深哈了一声,点头道:“是了!论武艺,你师兄不如你;论心性,你师兄也不如你。偏是你作了些许小事,便在那里说累,说筋疲力尽不能再兴,你可曾想过你师兄,他能不能说这样的话?他至今仍在那里苦苦挣扎,为的是什么?”

武松听的呆了,回想高强一向以来。东南杭州、山东齐鲁、北上辽国,作了多少大事,如今以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晋身枢密院,成就本朝前所未有之功业,

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创造了本朝新的历史。这样的师兄,他也是在苦苦挣扎么?他为的是什么?

“痴人!”鲁智深抬起头来。望着头顶的梁柱:“当日我遇见你师兄时,他说和我有夙世缘,能知我过去事。因此我才收了他为徒。后来到了杭州,为师出手不慎,杖下杀了一员好人石宝,故此心中迷惘,不愿在他身边住。这才孤身出来,至今在这禅寺中快活。每日里喝酒吃肉。冷眼旁观他世间众生,有一日忽地悟了一道,我佛说,众生皆苦,半点也不错了!”

武松听见说“众生皆苦”,想起自身所经所见,垂首合十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哪知鲁智深却大喝一声:“咄!苦海虽苦,苦不过地狱,然则为何弥陀佛只身入地狱,誓愿地狱不空。便不成佛?佛为何不肯回头?你师兄生有宿慧,能知我过去事,我能悟到的,他自然也能悟到,为何他不回头?”

武松呆了呆,答道:“师父的意思是,师兄也如弥陀佛一般,己身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鲁智深却笑了,笑声越来越响。夜鸟为之惊飞。屋顶灰尘簌簌往下落:“痴儿!你如今回头,可曾看到那岸了?你再去问问你师兄,他可能回得了头,到得了岸么?!”

我今回头,可即是岸?武松心中将这句话咀嚼来去。一片迷茫。只觉得身在五里雾中,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真不知说什么好。正怔忪间,只听外面有女子说话声。跟着又听见婴儿哭泣声。

和尚庙里听见女子说话声,原本已经是异事了,不过武松适才已经见到了潘金莲,虽然还没明白为何潘金莲会在这里。不过显然和鲁智深有关系,因此还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竟然有婴儿哭泣声?这竟是怎么回事?

他兀自跪在地上,回头去看时,只见方丈门开处,金莲依旧是那副装扮,一手提着酒壶,另一手抱着一名未满周岁的婴儿,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温温微笑道:“劳师父久候了,这孩子只是哭闹,哄了不睡,只得携来叫师父说说。”

武松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地,待想要移动身子时,却发觉全身的肢体都不由自己控制,嘴巴动了两下,哑哑地响了两声。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是她,是她的孩子!不会错,决计不会错,那脸上的温癣笑容,从来也不曾见过。只有对着自己的孩子,女人才会这般笑法!师父,师父,这孩子……”

武松心中已经如雷轰一般地隆隆作响,偏生好似魔症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却见鲁智深咧开了大嘴,好似甚喜见到那婴孩,伸手从金莲怀中将那婴孩接了过去,伸出一个铁棒头一样的手指,点着那孩子嫩的似如滴水一般的小脸。虎着脸道:“哭,哭什么?见到师爷爷了,如何不笑?咄!”对着这样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鲁智深居然在用狮子吼!

那孩子却也奇怪,在金莲怀中便只哭泣不休,一到了鲁智深怀里,身下垫着鲁智深的毛毛手臂。面前是鲁智深的光头大脸,耳中是鲁智深那如闷雷一般的狮子吼,他却竟然不哭了!一面咯咯地笑出了声。一面伸出两只馥白白的小手来,十个春葱一样的手指径去抓鲁智深的胡子。

这鲁智深的胡子有个名堂,叫做电光螺丝卷。根根都是盘旋如螺,平时卷曲着,若是发怒时,旁人是怒发冲冠,他大和尚没头发,那就是怒须扎脸,根根都要直立起来。现刻抱着婴孩,花和尚笑的开怀,只顾逗那婴孩,根根胡须越发卷地翘了起来,那婴孩便伸手去拉,拉直一根,手一松,跟着又卷回去,越拉越乐,笑得咯咯直响。

一个大和尚,抱着一个孩子,身边更有一个美貌的少妇,在那里轻轻拭着额上的汗……身临此境,武松只觉得这就是阿鼻地狱,无尽之苦!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他从地上奋然而起,呛啷一声,腰间戒刀已经半出鞘来,喝道:“在……这婴孩,哪里来的?!”

武松空手打的死猛虎,在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