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0章 夫妻一场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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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所能转变,一两句话所能说清?只得也叹一声道:“天意弄人,夫复何言?”

听了他这话,蔡颖垂下头去,口中轻声唱起曲来:“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高强听得耳熟,略一思索便即想起,这正是李清照的千古绝唱声声慢,想是她在夫亡之后憔悴寂寞,故而于忧闷中作。这几日与蔡颖文词酬答,便教了给她,此时唱将起来,真有杜鹃啼血,字字泣泪之慨。高强纵是铁石的心肠,到此也得软了,毕竟是少年夫妻。看着当日那如花娇艳这般一日一日的憔悴损下去,情何以堪?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他蓦地长叹一声,道:“颖儿,你心中愁苦,我又何尝好过了?实则我夫妻之间,并无情伤,纵是你一向无出,我也略无介怀。今既有此情。我亦愿与你重修旧好,再讲前缘,只消你允我一事。”

蔡颖倏地抬头,眼中盈盈地尽是惊喜之意:“官人肯念旧情,奴家正是万千之喜,莫说一件,便百件,千件,奴家也自依从得。”

这样的笑脸,多久不曾见过了?高强心中暗叹,遂道:“妇人有三从四德,娘子可否说来一听?”所谓三从四德,自是古代对妇女的一些行为规范总称,以当时来说。大概就和现在的婚姻法一样地位。至于现代的男性三从四得,什么老婆说话要盲从,老婆上街要跟从,高强当然是不会对蔡颖说起地。

蔡颖一听这话,脸上顿时迅即黯淡下去,大眼睛里已是隐隐现出怒色来:“官人,妇人家要三从四德,奴家怎的不知?倒敢问官人一句,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官人知否?”俩人这一番对答,已经尽显矛盾的根节所在。高强是认为蔡颖是自己的妻子,就应该顺从自己,哪怕是有些不利于蔡家,也得依从;蔡颖却道高强能如此青云直上,受蔡京恩惠良多,如今蔡京老迈,又有几年好活?再说高强一力赞助蔡京复相,他自己也可跟着同享富贵。偏生执迷不悟,估恩不愎,举手之劳也不肯相助,似此为人,怎不叫人齿冷?

高强见她这般,情知说不得,如今还是大宋盛世,要他如何向蔡颖解说让蔡京继续执政的坏处?实则徽宗朝的政局,就是从政和年间蔡京第三次执政开始急转直下,蔡京为了固宠,兴起丰亨豫大之说,又营造宫殿,百般媚上;而徽宗赵佶为了防止蔡京权重,也就不得不汲引近臣为蔡京挚肘,由此王甫、李彦、梁师成等人纷纷用事,终于群丑乱朝,一发不可收拾。而他现在极力阻止蔡京复相,就是希望能由此保持朝中大臣势力的平衡,以便恢复大宋元气。

“罢了!你我歧见太深,无言可解,只得留待时日,为夫去也!”说是这么说,不过若是蔡京从此不出,高强得以从容施展手脚,大宋国祛倘能延续,则蔡京多半还会以本朝名相之姿留存后世,名标青史,又怎见得他会祸乱朝纲?又怎能向蔡颖宣示他今日抉择的正确?

见他起身要离去,蔡颖又急又怒,尖声道:“官人且住!如今家祖不日返京,三度秉政已成定局。家祖命奴家传言于官人,他老人家既往不咎,且愿一力保全官人如今的权位,更容官人尽展胸中大志。家祖以德报怨,似此已是蔑已尽矣,官人还要一意孤行,与家祖别道?”

高强心道原来如此!蔡京这算计的可真是好,情知我得圣眷,这么拼下去只是两败俱伤,他就算能重新秉政,也得倚仗我的钱庄和应奉局来佐他理财,因此走了这条夫人路线,想要重新收拢我。倘若果真能如蔡京所言,我和蔡颖之间没了立场的冲突,自可重修旧好了。

只是,我一切布置,都已如箭在弦,如何可收?况且,要说蔡京能绕过曾经背叛他的人,那真是痴心妄想!自打当日面拒蔡攸插手博览会的要求,本衙内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将蔡京压的永世不能翻身方可,似这样的政坛巨人,惟有如此对待,方为正道。本衙内可不是那等无聊文人,会存什么佞靖之心!

不过,这等言语,自然不能向蔡颖去说,就便说了,也是无益,徒令蔡京更添戒心而已。“颖儿,即便是如今,我心中依然怜你如昔,只是你若不能谨守妇道,如何做得我高强之妻?至于朝政大事,非你深闺妇人所能知者。为夫言止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罢,高强推门而出,再不回顾,耳听得身后一声怒喝,有什么物事撞在门上,摔的粉碎,静夜中传出甚远。他面上露出苦笑,自知这一遭已经彻底和妻子翻了脸,传到蔡京耳中,也必定大增他的戒惧之心,等到蔡京重新秉政之后,必定会致力于清除自己的势力。而这一场争斗之后,不管自己和蔡京谁胜谁败,自己和蔡颖这一场夫妻,多半也是走到头了。

但,夫妻一场,临到歧路,若是我再用权谋欺诈于你,还算什么大丈夫?这一点坦白,就算是我对你所付出情义的报答吧!况且,面对与蔡京的最后决斗,我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的!”高强口不出言,周遭无人,但心中那一团斗志却熊熊燃烧起来。

果然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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