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4章 我说我不是故意撩妹,有人信吗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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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又堪怜,再加上这金石本是文人喜好之物,几样凑合起来,这金石斋便成了汴梁文人的辐辏去处,衣冠之盛堪比当日东坡门下。一帮文人整日价聚在这里,品题金石字画,讲谈文学辞赋。李清照隐然就成了新一代的文坛领袖了。

高强听了,心中只觉得古怪,为何金石斋闹的这般动静,自己整日价在这博览会进出,却一些儿也不晓得?大约自己身边都是些办实务的人,纯弄文学者稀少,没有相应的管道,是以不显吧。当下嘟囔一句:“怪道这大酸气,我还道河东陈醋泄漏,每日遣人去查,哪料到源头颠倒在此。”

周邦彦嘿了一声,忍笑不言。高强却觉得耳后一道目光煞是触人,转头去看时。却只见到李清照将头转过去,对着大众道:“今日难得高相公到此,他虽然为文甚寡,然偶出一阙,即为都下士民传颂,余以为堪称本朝当今词宗无疑。如今何不请高相公先行一令?”她如今是令主身份,便不论男女,以“余”自称。

高强刚一皱眉,心说这酒令我哪里知道。你即便叫我划拳,什么哥俩好,七个巧,也只在电视上看过,还不晓得宋朝什么规矩,这一下不是要出洋相?实则以他的衙内身份,上不近士大夫,下不就贩夫走卒,到做官以后又是军国大事经济理财,忙的恨不得一天掰作八天来使,哪有时间留心这些小道。

正要推辞,哪知文人捧臭脚的本事历代皆然,李清照这提议一出,登时许多人起来叫好,也不管这位衙内当日在太学考试中作弊登第,赞成李清照的评价,更有人摇头晃脑地在那里背诵高强所抄袭的几阙词,什么满江红,青玉案,更有几首经白沉香在丰乐楼登台献演,唱到街知巷闻的后代词人之作,一个个用极为热切和盼望的目光瞪着高强,险些看得他脸都红了。

高强脸上只得挂起谦逊的笑容,用李清照恰好能听到的小声说道:“不过是说了一句此间酸气熏人,易安居士何苦相逼?”

李清照若无其事,亦用同样的小声回答:“素知相公轻易不露,今日元夕佳节,又适逢其会,妾身小弄手段,只愿相公再展文才,焉有他意?便请相公行令赋词,莫要用错韵脚哦。”

高强汗都要下来了,心说什么狗屁韵脚,我怎懂得?一旁周邦彦倒不愧是奉承皇帝的人,不待高强问,已经从旁提醒道:“相公,这一令以梅花为题,用古字韵,相公既是起令,词牌任便。”

“咦,却是巧了。”一听是以梅花为题,高强登时就想起幼时背诵的主席诗词来,不过脑中一回想,好似不大合韵,所谓古字韵,大概尾字须得是用古字或者同音,主席词结尾是“他在丛中笑”,明显不和嘛。

正在发急,想说为何要限韵?好在他总算了解过当时的一些科举知识,北宋后期已经不考诗词歌赋,但是策论居然也讲究用韵,散文要写的像骈文那般抑扬顿挫,琅琅上口,也真难为了宋朝居然还有那许多人中举了。因此这用韵其实是科举考试的功课之一,文生们平时以此为戏也不为无聊,反而是曲不离口。

主席诗词不能用,高强脑中灵光一闪,便想起主席这词原是化用陆游之词的,再细细一想,便笑道:“已有了!”此时李清照手中令筹刚刚二击,闻言喜道:“愿闻相公新词。”

高强得意洋洋,心说这阙管教大家满意,便即指着座上的梅花枝,吟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陆游咏梅词亦是难得佳作,众生屏住呼吸听罢,过得片刻仍旧无人说话,看高强的眼神却有些异样。

“咦,这首词还不够好么?还是有别的问题?”高强心里正有些发虚,忽然有一名书生叫了起来:“相公这词,借物咏人,人与花相照,更彼此生辉,诚为神作也!”此言一出,众生方才打破沉默,乱哄哄地叫起好来,只是那采声怎么听都有些怪异的意味。

高强还是一头雾水,什么借物咏人?我咏什么人了?待转头去看李清照时,却见这易安居士面上娇羞难掩,瞥了高强一眼,竟是含嗔带喜,好似心跳回忆一般,倏的将令筹一掷,喝道:“此阙一出,更有何余地与人?这便散了罢!”说罢,也不管座中众人的目光,自顾起身转到屏风后面去了。

高强一见,隐约觉得已经闯祸了,却不及细思,眼见众生似有涌上前来纠缠之势,忙抱头夺门而出,一脚跑上三楼办公室,到了许贯忠处,方才歇下来。

许贯忠照旧在那里算帐,见高强如此,少不得动问。哪知他听了事情前后经过,竟也是用那种古怪的眼光看着高强:“衙内,大娘仍在,只是独居而已,你这般作为,好似不大妥当罢……”

“我干什么了?”把那首梅花词在心里又过了一遍,高强这才悚然惊觉,什么独自开无主,什么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竟是句句都可以套到李清照身上,这听上去还不是主动挑逗李清照么,公然表达爱意么?高强想得明白,却忍不住叫起撞天屈来:“冤枉啊,我只是抄袭而已,谁叫你们乱联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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