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6章 当领导最重要的是用人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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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何灌这封信是拉交情,想要给儿子在军中谋一个好位子,哪知展读之后,却见满纸都是对高强的进言,其中说的最多的便是关于兵制以及北地的边情。看样子沧州地接契丹,算是边地,何灌这个边臣还算当的称职。

信中说了许多,高强也只是看看而已,不过何灌对于北的情况的看法,他却甚为在意,从此大约可以窥见大宋臣子对于燕云事的看法,便即改颜,请这位何衙内坐了——虽然彼此身份不等,但有一个边臣的父亲,何蓟亦可称为衙内了——笑问道:“何衙内随父在边疆,想必时常得知虏中情由?”宋时边臣有一项重要使命,就是派人刺探敌国的各种情报,然后汇报给朝廷,因此高强有此一问。

那何蓟年纪已经二十大几,只是承父荫得了个进义校尉的散官,是以这次来参加大阅也是有所为而来。刚刚被林冲收拾了一顿,又见高强不耻下问,当下不敢怠慢,说道他父亲何灌是在麟府折家军处作汉官出身,立下边功之后调往京城枢密院任职。今既然外放为边臣,自然留心边情,得知塞北连年灾荒,辽国朝廷不及时抚恤,以致人心思变,我朝若有意燕云,此其时也。惟独这出兵须得师出有名,使得上下欣悦,那时王师一到,燕云豪杰百姓自必箪食壶浆,前来犒军,十六州故地可望不战而下矣!

高强一面听,一面挂着笑容,肚子里早已冷笑不止,心说京城的士大夫远隔数千里,不知外情,想法这么幼稚也就罢了,你何灌忝为边臣,又是自小在沿边戍守,还和折家将这样的外族内附集团相处过,难道不晓得这民族问题的复杂性?燕云之地胡汉杂处,人心不一,要是真这么简单就能光复,前辈中原人士莫非都是白痴不成?

既存了这份心思,也就不大待见何衙内了,只是唱了几句高调,便打发何蓟三人自去歇息。何蓟见高强这般作态,已知其心中不以为然,忽然笑道:“相公,家父来时,曾将两封书信于我,说道相公若认可这燕云不战可下之论,只索罢了。若是相公意有不同,则可将次封信献于相公,俾观情实。”

高强大奇,心说还跟我打了埋伏?待看了何蓟呈上的第二封信,高强便有些刮目相看了,原来何灌在信中说道。辽国占据燕云逾二百年。彼处胡汉杂处,咸习为辽民,不可与中原百姓的赤子之心同日而语。纵使辽主无道,燕人宁自治,亦未必愿从南朝,朝廷须得整备大军,以兵威胁之,使不生二心。

更兼辽国治燕,与汉法不同,赋税摇役比之中原轻甚,朝廷若以中原法度绳之,则恐其不堪重负而生事。因此须得广结燕地豪杰,宣扬朝廷对于燕地收复之后的宽仁厚待。务必以安集燕的百姓为重,收得众心,则其地可得,得而可守,更可以凭借燕地的勇士健马来抵御塞北外族,安定边防。

这封信不长,亦没什么客套话,书法方面亦乏善可陈,然而说理透彻。从军事、政治两方面阐述了收复燕云大略事项,高强一一看来,竟与他原先的计划暗合,不由得大奇,心说单看何灌这封信,可说有国士之才,而看年纪也是当打之年,为何历史上不见什么作为?多半是怀才不遇,时势不与了。

当即改颜道:“原来何知府有意相试,此书字字珠玑,本相当细观而深思之。不知何衙内与二位壮士现居何职,所长何事?”

何蓟见高强这般问话,自是有意重用自己了,心中大喜,忙先施礼谢过了,说他自己幼承庭训,善骑射,弓马娴熟,且读兵书战策云云,总之是文武全才。其实当时士大夫家里孩子分两种,一种就是膏粱纨绔,飞鹰走狗顽劣不堪,另一种倘若家教甚严,自己又能上进的,则因为其生活条件优越、教育资源丰富,却又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容易成材——这只是说学识和能力,至于阅历心性则须历练方得,那就不是闭门造车的教育能办到的事了。

看何蓟说话清楚有条理,又能和林冲过上几招,大约也是有些才能的,高强目下正是用人之际,便即时辟他为参议司从官。何蓟自然不晓,得参议司这新衙门是作什么的,及至听高强说是枢密院新立的监司,只道是经抚房一类的文职机关,心中略有些沮丧。

高强见他没精打采,晓得他有意入军中,便笑道:“何衙内志在军中,大有父风,那便甚好,这参议司乃是我整练新军的枢机所在,何衙内入了此处,还怕以后不能到军中大展拳脚么?”关于常胜军扩军以后的建制和训练,高强打算让参议司全程参与,用这样的一个文职机构来加强对军队的控制,起码能减少朝中对于他在军队中影响力过盛的疑虑,而象何蓟这类世受大宋皇恩,又文武都懂得的人,正是他所中意的人选。

何蓟见高强这般说,回心转喜,连道衙内之称不敢当。转身又介绍韩综与雷彦兴二人,却叫高强有些惊喜,原来这两人都是从何灌在麟州巡检任上就相从左右,俱是弓马绝伦,晓畅军事的人才,兼且这二人边将出身,能说契丹和党项言语,深通虏中情事,大概是何灌眼见高强大权在握,他自己不来巴结,却不好阻着儿子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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