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1章 由俭入奢易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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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历次交易少不了他的分,故而识得行市。

其实契丹国中基本不产白银,流通中的银两多半都是历年大宋岁币而来,因此若以白银来衡量的话,其国物价比大宋要低上几倍之多,倒不是契丹商人一味仗势欺人。高强自不来给兀室补上这点金融课程,笑道:“然则此物经由我麾下商旅穿山过海,贩运至此,所值几何?兀室郎君不妨猜上一猜。”

兀室这可抓瞎了,又不想出丑,只得将眼光投向一旁的高庆裔求援,心中却在思忖,高强拿出这颗北珠来,究竟是要说什么?

高庆裔乃是辽东汉人,自幼读诗书。祖上也给辽国作过官。如今女真初立国,处处都缺官吏,这高庆裔甚有才干,是以得粘罕信重,付以国中政令重职。此时他见兀室求援,却又不知这北珠价值几何,眼珠一转,便道:“相公善能营生。自我国中兴贩宝货南来,自然所得不,贵我两国倘若交好,似此等宝货相公要多少便有多少,岂不是好?”

高强一怔,这高庆裔倒会说话,已然抢到了他头里,把他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虽然只得一半,当下仰天一笑,道:“使人所言甚是。数年来多承女真国中结好,许我商旅兴贩宝货,历年多受其惠,某将这北珠出来,亦是为了说及此事。”

兀室一听,自以为得之,当即笑道:“自当如此,若非两年前相公赠了许多兵甲与我,当日与辽国开兵之时便少了多少把握。犹记当日与相公有约,待我女真立国之日,便许十面金牌,俾相公所遣商旅得以通行我国中无阻。如今我两国倘若交好,似此亦不为难。”当时心中颇为得意,自来他女真国与契丹贵人多有结交,都是将些金宝去贿赂,想来高强也是一般儿的贪财。

他哪里晓得高强当真有敌国之富,眼里哪里有他北地这点贸易所得?况且女真人不好生产,没钱没饭吃就出去抢掠,每年能拿出来贸易的土产也实在没有多少。

高强的真正目的,到此时方才现出端倪:“兀室郎君有所不知,此物虽好,奈何历年所出甚少,虽然每件所得不斐,总数亦不过十余万贯,还不及北地名马赚头来得大些。近年来女真连年出兵攻辽,战胜所得自然甚多,想来贵国中女真战士见战阵所得大大多于力耕采撷,故而多乐从征伐,不乐飞鹰采珠,入山淘金等等生涯,故而我在北地之人传回讯息,连年无有宝货采买,正议要不要裁撤常驻之商人哩!”

兀室等人听了,都是有些尴尬。高强所言正说到关节上,这两年女真从打仗中获取了无数财货奴婢,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打下了辽国东京道一半的土地,兵锋直抵大兴安岭,每个女真战士都从战事中大大赚了一笔,现今的女真普通战士都比两年前的女真大人更为富庶。试想,一个突然发了大财的人,谁还会去吃以前的苦,在北地刺骨的寒风中去采生金蜜腊,放鹰击天鹅取珠?当然,富贵不忘本的人也是有的,然而那需要的是深厚的人生智慧和文明积淀作底蕴,可不是女真人这样的暴发户能承担的起的。

话虽这般说,兀室却不能眼看着高强撤走在族中常驻了几年的苏定等一伙商人,那不就意味着与高强之间的联系少了一大块么?想想高强这般说,无非是他从贸易中的收获少了,了不起再给些金宝补偿好了,他正要这般设词,不想高强又笑道:“某虽然不才,这些许钱财却还没放在心上,为今女真初立大国,战士用命之时,土产一时减少也算不得什么,近日已命苏定仍旧驻于贵国之中,且闻女真方于混同江北建城,业已命他在彼处自建房舍,为长久之计。”

兀室闻言大喜,高强这般说法,不啻是已经表明了他对于女真立国的支持态度,以他如今在大宋国政上的影响力,这就等于是此行与大宋结好的目的已经成就了一半呐!方说了几句致谢之词,却听高强又道:“只是似此连年征战,我那些在北地之人无事可作,又见战阵艰险难测,只怕要生思归之心。为安彼心,相烦郎君告我一事,此战何时得息?”

这总算说到正题了!兀室精神一振,顺着高强的话头笑道:“相公所言极是,便是我国亦盼战事得息,奈何辽国不容,听闻其失利之后,便于各路大举调兵集粮,欲再兴师来犯。故而我国主遣我等泛海前来,求与大宋夹攻辽国,以大宋之强。若与我国联,待破辽之后,一应燕云汉家故地,当复与大宋。我两国划长城而分治,为永世之盟好,岂非美事?到那时,相公便要再多十倍宝货,也是有的,只恐相公目下在北之人不堪支使矣!”

座中一阵大笑,气氛极为和谐。高强亦跟着笑,过了片时,待笑声暂歇。方道:“诚然如此,自是美事,奈何我听闻北地传言,道是女真国亦已遣使与辽国讲和,且求其封册。既云讲和,却又来与我朝议论夹攻之事,这二者显然有一事非真,兀室郎君可有以教我?”

兀室等人一听,面上顿时尴尬,须知女真在战胜辽主亲征之后,一面分遣兵马攻下各处州县,掳掠金帛子女,一面便将那前时来下书的辽使阿息保遣还,要求与辽国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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