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6章 今日割一州,明日割一城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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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家的宗室都陷入悲观主义,不愿再奉天祚为帝,难道说那些汉兵会为这个行将覆灭的契丹帝国浴血死战不成?高强哑然失笑:“张相公大才,自非我所能知,想来此番相公来索讨岁币钱粮,便是为了支吾这二十万兵了?”

不提钱粮还罢,一提钱粮,张琳禁不住的满腹怨恨。当初高强要割四州之时,说的明白,一旦四州入宋,便将粮食北运,虽然这一条并未写入盟约中,但大家嘴上说好的,少说也得五万石。哪知高强取了四州之后。便拿着燕的汉民南返的事大做文章,交付粮食时诸般留难。据他们此次南下从耶律大石处所见的事实,至今也才交付了近四万石,而且给的还是没有去壳的粗粮,去壳之后精粮只得二万石而已,今番张琳来索讨的,便是这桩钱粮了。

但这毕竟是小数目,主旨还在于岁币。那可是五十万银绢,往年辽国不生变乱时,这笔岁币已经占到了他朝廷财政得极大分量,而今大举用兵,花钱更如流水一般,这一笔银绢对于辽国更是加倍的重要。

想到中京、上京、长春州等各处百姓动荡,辽兵四处强征人马从军的情状,张琳深知这一笔钱粮是越早到手越好。横竖这高强对于辽国虚实了如指掌,他连脸面功夫都懒得作了,坦然道:“相公知北地兵事,若掌上观文,某甚是钦佩。今虽云未至岁币交割之日,伏祈相公念在两国百年盟好不易,先行解付岁币北上过境,待平灭女真之后,自当重重酬谢南朝。”

他与耶律余睹来时路上已经商量好了,南朝当年之所以定下澶渊之盟,为的就是花钱消灾平息干戈。如今辽国势弱,南朝不免蠢蠢欲动,有意收复燕云,但究其情势,若不到最后地步,终究不会诉诸武力解决。从前次南朝收取四州之后便罢兵之举来看,这推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因此这用谈判换时间兼讨要钱粮的法子,二人亦决心要再玩下去,横竖燕云十六州外加平州、营州,十八个州郡,若是一次割四州的话,好有四五次相商哩!

他提出岁币之事,本是打个前站,料想高强必定要有所留难,再提燕云故地之事,那时不妨再讨价还价。哪知高强闻听此言,只是一笑:“使人远来至此,虽云国事在身,亦不须急于一时,且稍洗风尘,明日再议。”说罢竟命叶梦得送客。

张琳与耶律余睹不得要领,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回馆驿。到得晚间,耶律余睹正不得安歇,在房中来回踱步,忽听窗外有人轻唤其名,开窗看时却是认得的,前次来汴京时深夜被人引去见高强,便是此人引领。

白日间在高强那里碰了不大不小的一个钉子,耶律余睹自然知道他必有他意,现今见到有人前来接引,哪里还不知是高强有意安排?当下便随着来人出了馆驿,乘车来至一处僻静宅院,进得厅堂,果见一桌酒席如前摆设,高强端坐主位,正自起身相迎。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耶律余睹也不客套,大马金刀地入席,举起杯来一饮而尽,沉声道:“相公有甚说话,便请明言,某深夜到此,倘若被人知晓,多有不便。”

“好,痛快!”高强亦干了一杯,身子略略前倾,一句话惊得耶律余睹亡魂皆冒:“女真遣使泛海前来,与本朝商议夹攻贵国,定以燕云汉地相报!”

“什,什么!”耶律余睹再也沉不住气,脸色都变了。之前所以对南朝百般退让,全因女真势强,自从天祚御营一败之后,更无余力敌对南朝,这才委曲求全,若是一意强硬,惹得南朝刀兵相见,这两面作战可不是眼下的辽国所能应付过来的。然而即便出现了那样的局面,还不是最差的,现今辽国可能遭遇最差的情况,莫过于南朝和女真夹攻,这样有计划的联合作战,比起分头两边各打各的来,更加难以应付。然而高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时将这最可怕的前景呈现到了耶律余睹的面前,教他怎不心惊?

“高相公,前次相公对我明言,不欲败盟,今番为何……”

高强不待他说罢,便赶忙给他安心:“都统说的哪里话来?人讲信义为先,当日某一言既出,自然不得反悔,所谓败盟云云,更加无从谈起。况且宋辽两国兄弟之邦,那女真却是茹毛饮血,凶狠狡诈之徒,前日高丽来使亦说女真不是好人,从来不守信义,某岂肯应他之请!”

耶律余睹闻言心上稍安,方寸既定。脑子便能够运转,亦不须多费脑筋,也晓得高强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他这么慷慨的承诺不接受女真人如此便当地提议,当然不是为了耶律余睹说两句感谢的话,更不可能把什么盟约放在眼里,所为的无非还是燕云而已。

只是明白归明白,这件大事他也不可能作主。耶律余睹仍旧苦着一张脸道:“高相公,你深夜邀见,又将如此大事直言相告,某多承恩惠,实铭感于心。无奈如今我主方议集兵复攻女真,其意兴勃然,倘若议割燕云诸州与尔南朝,我主必定难从,以我之见,若是先割四州如前事,庶几可从。”

你当菜市场买肉,讨价还价?高强脸上作为难状,摇头道:“都统,彼此都是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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