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16章 将登太行雪满山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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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童贯一番,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心火,只作若无其事状,命人传令给种师道,叫他将已占的居庸关外州郡交卸给童贯西军之后便即回师,而后自己率队回了燕京城。

进了悯忠寺的临时官署,身边没了外人,高强立时摘下假面具,指着西面大声喝骂,把童贯及其西军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到兴起时,险些将历史上童贯在宋金战争中的窝囊作为尽皆当作罪状。幸好脑袋里还有把门地,及时收住了。

众人见他火大,都不敢来劝,到底是耶律余睹故国关情,此事又危及宋辽邦交,由不得他不关心。当见高强收口不骂了,要紧上前道:“相公息怒,此事已然,发怒亦是于事无补。为今当务之急,须得遣使塞北,说明重修盟好之意……”

“你说的倒容易,如今叫本相如何取信辽国?倘若贵主索要土木之变地主谋者,以告慰此役被杀的契丹将士,难道要本相与童贯自己捆了去临潢府受死?”高强气急败坏,主因还是因为此事不易收拾,若是辽国因此而受了刺激,定要和大宋为敌到底,那么大宋北疆势必从此兵连祸结,就算是联结女真人把辽国打平了,也不过是换过女真为患而已,说不定还要加上蒙古人——别看此前蒙古人不显山露水,那是因为他和契丹同种,在契丹治下老实得很,历史上一旦换了女真统治之后,这些漠北的民族一个个都不安份,逼得女真竟要筑界壕以抵御其侵袭,说是界壕。其实从今天的考古所得来看,和长城也差不多少了。

想到有可能要同时与女真和蒙古敌对,外加西边还有西夏未平,高强头皮都炸了。这形势之恶劣,比之大明朝灭亡的时候还要糟糕咧!当然塞外不曾一统,异族的实力也不会如此强盛,但是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以为收复燕云就万事大吉的话,几十年后这恶梦般的局面便极有可能成真——没记错的话,铁木真好象四十多年以后就要出生了吧?当然了,要是本衙内带来的蝴蝶效应足以让这厮生不出来,那亦是一场大功德,对于蒙古人不是啥好事,对于别的民族那可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余睹见高强如此说,亦是为难,想想天祚的脾气,说出这样的话来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此事虽难,总好过任凭局势恶化下去,大宋只有和女真联手,打得辽国万劫不复为止,他这个亡国之臣置于何地?思虑再三,总算被他想出一个补救的办法:“相公不妨先遣还燕京一役所俘契丹宗室,如萧德妃、大石林牙等人,并送与大辽钱粮若干,稍以为偿,则足见诚意,万事亦可徐徐商议。”

高强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不过这批俘虏虽然是他抓的,他可没权力擅自放了,总得经过朝廷允可,送粮亦最好是经由三省共议,否则要是落个资敌的罪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下便即写了札子,命人以金字牌六百里加急送往京中,随即下令各军与各有司皆安本位,加快燕的部署,大概此札子一上,他自己不久也要进京去了。

到得三月中,种师道率军回转宛平城驻扎,从河间府到此间的各条通道亦已建立,以张叔夜为安抚使的燕山路安抚使司开始运作,朝廷并采纳高强的奏议,以刘彦宗为知燕山府事,左企弓则招入朝中为官,其余燕京降人大小授官有差,多半都是在燕山路安抚使司干事,亦有调入内地为官者。常胜军亦开始分拆,有愿留下戍守燕地的予以甄别,补充进燕人兵员之后加以整训,用为戍边之军,余众则陆续踏上归程,将要回返大名府大营去——这并不全是因为顾念常胜军的主要兵员家乡在此,而是出自大宋“守内虚外,强干弱枝”的一贯战略。

诸事粗定,渐渐上了轨道,高强便即率领本部牙兵,带着一众高级俘虏,并耶律余睹、萧特末两个羁留之人,大张旗鼓地回程汴京去了,同行者尚有被招入京城叙官的左企弓、李处温等燕京降人,此外箱笼车辆亦有不少,乃是此役的战利品和燕京土产若干。

途中经过河间府,但见已有铁轨马车川流不息地北上,车上载着大半都是粮食,另有铜钱绢帛等,料来是为了活跃燕地的经济,便于此地尽快与大宋各地接轨。至于民间商旅,有许贯忠在汴京调度博览会的资源,高强自是放心,也不大去理。不过这一套对于左企弓等降人来说却是新鲜之极,他们虽然是世代书香,终究局处燕地。又在契丹治下,其国中许多地区甚至还处于易货交易的阶段,对于商品流通的认识尚且比不上南方的士大夫,更遑论和高强这样的超时代理念相比了。

这一路行来,但凡见到些不明事物,譬如钱引,譬如应奉,譬如钱庄等等。左企弓等人照例都要问一问高强。而高强有意炫耀,亦不厌其烦地一一作答,而后在众人惊讶兼赞叹的目光和话语中飘飘然好久,乃是旅途之中乐事之一。不过,最大的乐事还不在于此,而在一路上官民对于平燕功臣的吹捧和赞颂,这种全民马屁的阵势,可不是等闲人能享受的!

于是且行且乐。高强只觉得身在云端,深深体会到古人所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寓意。只是到得大名府,此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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