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17章 位极人臣难言退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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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养老,从此优游林泉,不问世事,专心陪家中美人调笑,人说出名要趁早,娶美人更要趁早,老来娶了美人只能看不能吃,那就等着戴绿头巾,本衙内能有这样的艳福,羡煞多少田舍翁呐!

可是有一桩事是我学不来石守信的,人家命好啊。那时候大宋朝刚刚开国,交了兵权可以回家享几十年的福,我呢?就看眼下这北边的局势未定,要是养虎为患,过了几年大敌入侵,难道眼睁睁看着本衙内的娇妻美妾都被异族抢了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强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三圈,这脑子里的念头也转了三圈。毕竟何去何从,委实难以取舍。他蓦地抬头,横着眼睛去看许贯忠:“贯忠,你随我多年,向来是我智囊,为何今日曾无一计教我?”

许贯忠见他彷徨无计,心下忽觉不忍。一路走来,高强吃了多少辛苦,费了多少心力,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了。百年国运一肩挑,偏偏他又不是什么命世贤臣,十年前还只是一个京城里的花花太岁罢了!有高强这面镜子在此,真要愧煞天下多少读书人呐!

定了定心绪,许贯忠方道:“衙内,十年来你日夜筹思,步步惊心,如今平燕凯旋,得享大名,为何不趁此时激流勇退?贯忠非是不知你心中大计。关系到我大宋百年国运,奈何这天下不是只有衙内一个人。大宋乃是我大宋万万子民之大宋,为何定要衙内一肩担当?若听贯忠一言,就此交出兵权,致仕终老,学那郭汾阳,七子八婿,寿考令终,何等快事!”

见高强瞪起眼珠来,许贯忠忙摇手道:“衙内莫慌,待小人把话说完,再恼也不迟。”

高强哼了一声,压着肚子里的话,只瞪着许贯忠道:“你说!你说!”

“北边虽有大事,然而辽国新败,未能即起,复有辽东常胜军在彼,缓急应可支吾。若数年之后,当真大事紧急,朝廷用人之际也当再起衙内为帅,那时节亦可为国效命,何必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恋栈不去。”说到此处,许贯忠已是动情,眼圈亦有些红了,蓦地双膝下跪,一个头磕在地上:“衙内,听小人一言,此为保命全身之要,衙内十年辛劳,到此时也该放手歇息一下了!”

望着伏在面前的许贯忠,高强纵有满腹的话语,此际一时也说不得了。相随十年,几曾见过许贯忠这般恳求于他?大家相逢道左,一见如故,就连“托以心腹”这样的话都不足以形容他和许贯忠之间的交情和信任,彼此间再如何开些玩笑,议论国事,也从来都是坐而论道,都是彼此眼睛望着眼睛的说话,何曾见过许贯忠地脊背朝天脸朝地?把心腹人当奴才,这是什么样的混帐人才会作出来的事!

他走上前去,双手将许贯忠搀扶起来,又替他掸了掸下摆的尘土,叹了口气道:“贯忠,我已知你的心意了,只是我素来以国士相待,你亦无需如此苦了自己。不错,眼下我功成名就,北边亦是一时无事,哪怕就此交出兵权,致仕终老,这天一时半会也塌不下来。”

许贯忠见他这般说,正有几分喜色,却见高强握紧了拳头,抬头去看着北方,咬紧牙关道:“可是女真方兴,辽国未灭,燕云新附民心未定,我大宋又是百年来兵戈不兴,拱手而治,万一事有不测,如何应付?环顾朝中诸人,谁能继我之后托此大事!”

他苦笑,摇头,用力拍了拍许贯忠的肩膀:“贯忠啊!男人处世,总有自己非作不可的事,死也不能退缩和逃避的事,今日之事,舍我其谁!”

许贯忠望着面前的这个人,日渐长成的面容,业已被塞上的风霜刻画出了几道细纹,从前只爱握着美人手的双掌,也被马缰绳和刀柄磨出了几块老茧来。他心里一阵酸,飞快地低下头去擦了擦眼角,再抬起头来时,已是一脸的坚毅,从容微笑道:“小人服了!虽说是时常相随,然而知衙内却不及小乙,小乙有一封书信到此,请衙内一观。”

高强愕然,接过书信来看时,不看则罢,越看越是心惊。原来燕青这封信中,道尽了高强目下所面临的困境,他与许贯忠意见相同,都以为目下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趁此机会交卸兵权,最好是连枢密使的职分也交卸了,但请领应奉局如故。如此则赵佶对他也放心,又离不开他理财之能,还可保证他的地位不失,以为他日再起之地步。

然而与许贯忠意见相左的是,燕青却认为高强必不肯如此轻退,而北边的局势变幻莫测,执掌大宋军机之人也不宜在这当口轻易更替。于是燕青在书信中便提出一着令高强匪夷所思的计策:“衙内之为朝廷所忌者,一则以兵权,二则以财计,二者若去其一,则天子亦有借重衙内之处,亦素所信重,焉能轻易弃去?小乙不才,敢请自入仕途临朝,与衙内建异计,以分衙内之事权。”

把燕青抬出来?高强第一个反应就是绝不可能,这浪子燕青历来是他死党,人所共知,那东南应奉局和大通钱庄俱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如的铁桶地盘,就算把他抬进朝堂为官,不过是又多一个高强的党羽而已,其权势益张,如何能分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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