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58章 出兵守险有后援  高衙内新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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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骨打起兵击辽得胜,粘罕从南路领兵与之汇合之时,便即键议阿骨打称帝,但阿骨打以为当时连宁江州都还未曾攻下,因此不肯称帝。待到出河店一战得胜之后,方始建立女真国,自己为狼主,国号叫做收国,乃是实现了女真族建立自己国家的梦想,当时的首要目标乃是站稳脚跟而已,慢说什么典章制度多半都是出自一干完颜部人的自行创设,就连阿骨打本人也没有立时称帝,在对辽、大宋的往来文书之中,多半都是自称女真国主而已,这个收国的年号,便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了阿骨打当时的政治纲领,就是要争取女真国的生存空间。

然而如今,只从这份短短的书函之中,高强便发觉到了女真人的巨大变化。首先是女真国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号,大金国这个名字,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而后阿骨打本人也即帝位,其地位陡然提升,自此便与宋辽两国分庭抗礼——至少是名义上,要知当时西夏、高丽等国,关起门来尽管随便乱叫,但是对外却只能称王的。由此带来的第三点变化,就是在给高强下书时,根本不以阿骨打本人的名义,而是委托粘罕下书,显示其自身称帝之后,与高强的身份已经是不对等的了。

高强心中不住冷笑,待那使者乌林答赞谟将这份书信念完之后,先着他坐定,方笑道:“适才听闻信中言语,称道贵国狼主为皇帝,不知何时得登大宝?何以不遣使来告我大宋?”

那使者忙起身来,向北方遥拜过,方向高强道:“好教高宣抚得知,便在岁除之际,我皇帝正位皇帝,群臣上尊号天辅皇帝,因改年号为天辅元年。所以未遣使告大宋与大辽等大国者。以为我金国新立,与宋辽之间名分未定,方议遣使定盟,而后方可告以立国登基。”

这分明是参照辽国故事而为的了,什么天辅皇帝,听上去倒和辽国是一个班辈的……高强一面腹诽,一面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也有理。敢是贵国现今也有儒生为定典章制度,故而事事有所讲究,只是适才听使人宣读书信时,却好似读国书一般模样,文词又说道是粘罕致我之书,然则并非国书,何以不交我展看,而要使者宣讲?莫非我高强与粘罕之间十年故交,相互间致书时尚要公诸天下不成?”

那使者毕竟是女真人出身,对于这类礼节不大精通,被高强揪住一个小岔子来找茬,一时不知如何对答。他身后一名从人见状,忙咳嗽一声,向上道:“宣抚相公,此乃我家国相孛堇之意,他虽与相公有故旧,然而今次奉命致书,所为乃是国事,故而昭然示人。相公素知国相为人,当可知其雅意。”

高强看这人时,却有些面熟,少刻便想了起来,此人当日也曾随同兀室一道往东京去与大宋讲好,名唤高庆裔,系是粘罕的心腹之人,当下点头道:“原来是高先生,东京一别,不觉年余,不意在此相见,你家孛堇可还安好?”

高庆裔叉手道:“回相公,孛堇安好,亦常说起相公,甚是想念,只恨南北路途遥远,中间又隔大海,故而不得相见。日前得知相公来到辽东宣抚,孛堇甚是喜欢,本要亲身前来拜候相公,不料两国之间频生龃龉,孛堇公事为先,私事为后,只得暂扼玉壶之思,方行文与相公商议公事。”

高强听得好不别扭,此人说话竟比大宋的士大夫还要来得咬文嚼字,纵然你是儒生出身,也不须这般标榜吧?回想此人在正史中虽然无传,不过却是粘罕身边的一员干城,历史上宣和时往汴京议和时,此人便留下了“处处讲求故事,希求礼数”的记载,大抵便是这人的外交风格了。

既然说到了正题,高强便道:“本相宣抚辽东,亦知两国边民时有纷争,盖因两国不曾订交之故,虽然之前奉使讲好,却未可骤讲民政之事,亦常思及。既是你家先有书至,甚好,今日便来议一议这边境之上,你家边民杀戮我百姓,焚毁村落等事,当如何处置?”

乌林答赞谟在一旁听高庆裔和高强对答,半天插不上话,到这刻方逮着机会,急急道:“高相公说甚话来?我家之人自还本地生养,不曾越界生事,偏是你家忒也无礼,不但屡次过界夺取水土,更打伤我家百姓无数。这还罢了,并你家官兵亦护短,将我家百姓不分良贱,掳去五千余口,后虽陆续放还许多,尚有千余人羁押在你家官中。今番某奉使前来,便是要议议此事。”

高强把眼睛一瞪,作惊奇状道:“竟有此事?该死,该死?本官初到辽东,不明就里,只是一味听本处官吏诉说贵国百姓侵地之事,倘若果如使人所言,则曲在我家甚明矣!”他偏过头来,问站在旁边的朱武道:“朱参军,果有此事否?”

朱武赶紧上前道:“禀告相公,我辽东与女真,原本皆为辽国封疆,而今分立之后,疆界未明,但草草以政和五年时女真与辽东常胜军所定分野为界而已,其间多有不明之处,想来边民纷争便由此而起。孰是孰非,亦无从定论,只是他有些百姓持兵仗来打杀我家边民,官兵势不能坐视,又不忍伤了两国友好,便即将之驱逐监禁,嗣后徐徐放还,见今尚有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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