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沉重。目光不停的在那年轻人的身上逡巡,似乎正在犹豫着什么。
“等等!”江水流似乎是做出了决定,突然一扬手,将整个队伍喝止了住。
霍通云的脸上立时流露出一丝不耐烦,道“江水流,你又要干什么?”
江水流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对霍通云道“霍兄,我们真的要将贺钧交给崛先生吗?你要知道,一旦我们这样做了,那就等于是亲手杀了这孩子。别忘了,贺钧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废话!这还用你说,难道我不知道?可你也别忘了,不是我们要杀这小子,是他爹冥顽不灵,不识时务,能怪得了我们吗?再说了,崛先生的命令,你敢违抗?他可是血骷髅金剑级的杀手,他杀过的人,或许比你我见过的都多!”霍通云将眼一瞪,说道。
江水流刚刚坚定了一些的神色,立时又犹豫挣扎了起来。
霍通云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近了一些,压低嗓音的道“江兄,我可得劝你一句,贺家和齐家已经完了,你要不想蹈他们的覆辙,就收起你的妇人之心!至少,你别害我!”
“你们这两个黑白不分,没心没肺的狗贼,有种现在就杀了小爷!”那贺钧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却十分硬气,猛然一挣身子,直冲霍通云和江水流放声怒骂了起来。
“小杂种!”霍通云一怒,挥掌便闪在了他的脸上。贺钧的嘴角儿顿时崩裂,鲜血滴落,染红了衣衫。
“死到临头了,还他娘的嘴硬,跟你爹一样,又臭又硬!”
面对凶神恶煞般的霍通云,贺钧的脸上非但毫无惧色,竟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霍通云的眼睛瞪的大,他的眼睛瞪的更大。
“霍通云,小爷咒你不得好死!”
“嗨呀!我他娘的还治不了你了?”霍通云一声怒喝,脸上掠过一抹杀气,手掌再次高举了起来。
江水流一闪身,挡在了贺钧的身前,将霍通云的手掌给架了住,沉声道“霍兄,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与他为难?再说,真的将他打死了,怕是不好向崛先生交代。”
“江水流!你这妇人之仁,真是让我恶心!”霍通云冷哼了一声,恨恨的将手掌收了回来。
江水流转头看向贺钧,似乎是有话要说,可话到了嘴边儿,又被他给咽了回去,只是发出了一声充满无奈的叹息。
“还不快点儿走,崛先生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很!”
“霍通云,江水流,你们两个畜牲,竟然连个孩子都不如,真是枉为人!”
霍通云正要转身进庄,齐轩大骂着飞掠而来。
“齐叔!”
见到齐轩,贺钧一声悲鸣,眼中泪水顿时流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贺钧都还只是个未长成的孩子,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残酷沉重。
望着浑身布满伤痕,简直就是一个血人的贺钧,齐轩也是心疼的不行,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大家都效忠平家,私下里的相处,还是比较愉快的。尤其是齐轩与贺飞来,更是互为知己。贺钧可不仅仅是齐轩看着长大的,更是备受他的呵护,在齐轩的心目中,贺钧与齐婕,几乎一样重要。
“钧儿,齐叔来晚了,让你受苦啦!”望着贺钧,齐轩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般的痛。
贺钧将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似的,说道“齐叔,钧儿吃点儿苦没关系,关键是我娘……我娘她……”
“你娘她怎么了?”齐轩的心神蓦然一沉,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嘿嘿……让我来告诉你。现在的贺家堡,已然化作了一片火海。除了这小子外,一个不剩,全被诛绝了!”霍通云一声冷笑,幽幽的说道。
一听霍通云这话,齐轩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冻僵了。贺飞来之所以落入崛奇之手,那是因为他机缘巧合,恰好在齐家庄做客。齐轩一直想着,逃出重围之后,一定要向贺家示警,就算救不了贺飞来,也要救他的家人。
可齐轩万万没有想到,清剿齐家庄的行动,竟然是与清剿贺家堡同时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