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本来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梅雨村,可是自从这种诡异的情况形成后,村民自称为人鬼两重天,村子便改名为两重村,是重叠的重,而不是重量的重。只不过对外人却称为重量的重,以免村内的恐怖习俗为外人获知。村民也唯恐外人误入,晚上冲撞了这些死鬼,所以不欢迎任何外来客人。
每家每户之间都有一条红绳相连,红绳上系着一个小铃铛。有人进村,住在村口的第一户人间得知后,便会扯动红绳,然后相互接力,在瞬间整个村子便会得到信息,全部熄灭灯火,让客人知难而退。谁知我们竟然这么大胆,不退反进,真的去了鬼楼。
大刀瞅着我们俩,看出少了三个人,问我们朋友是不是死在楼内了。我跟他说他们没死,只不过被困在里面,想到天亮后再去营救。大刀一听白天还要进去,顿时脸色就变了。
他跟我们说鬼楼最恐怖的不是黑夜,而是白天。夜里它们出来散步,楼内只留一两个死鬼守护,而散步归来便都休息了,要消化吸收的天地灵气。所以夜里闯进还有一丝存活的指望,白天它们全都醒过来,进门便会直接被杀死,连一点喘息的就会都没有。
我听了这话,不由苦笑,它们不是要哥们死,白天和黑夜对我来说,那是一样的。就像今晚,死老太婆不是要叫醒那些死鬼,用鬼火逼我现身么?不过也不是完全不一样,白天对我来说,在天时上有利。
萧影问大刀:“你的朋友是谁,能不能让她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朋友现在的情况?”
大刀叹口气说:“她是我的相好,被困在鬼楼里,每天晚上安排看楼,不能出来。”
我一愣:“你的相好?女朋友还是情人?”
“算是女朋友吧。”大刀苦着脸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互有情意。眼看着都十八岁了,该是到结婚的年龄。可是千祈她却为了让母亲投胎,进鬼楼受死……”
我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他说:“等等,你说你的相好叫千祈?”
大刀点点头:“名字像男人,但长的很漂亮,她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女孩。不过,你的相好长的也不错。”这小子说着冲萧影笑了笑。
擦,怎么听相好这个词怎么都觉得别扭,在哥们字典里,这称呼通常用于搞婚外情的。再说这也我们北方人的方言,也指做是老婆和女朋友,不过一般人不会这么叫,看到男女眉来眼去的,就会说他们是相好的,但那种眉来眼去的通常都是不正当关系。
我皱起眉头,没想到遭到死老太婆责骂的女鬼,就是这小子女朋友。
萧影也不跟这小子计较,好奇的问:“她为什么进楼受死,母亲就能投胎了?”
大刀又长叹一声说:“你们不知道鬼楼还有个规矩,它们那些有牌位的死鬼,都是它们家族中人,是不投胎的。而可以投胎的是一些外姓女子,在鬼楼做杂役,但有数量控制的,每一座鬼楼,要有六个女鬼杂役,来服侍这些家族死鬼的起居,既不能多,也不能少。如果有外来女人闯进楼内死掉,鬼魂被收,它们就会按照排号的方式,放一只时间最久的女鬼去地府投胎。若是常年没有女人进来,这些杂役就要一直等下去了。”
我们恍然大悟,原来鬼楼还有这么一个破规矩,那么千祈允许被投胎,看来是排在了前面,只不过在等替身。而她的死,也是为了让母亲有机会获得自由。
萧影又问:“她母亲怎么死的?”
大刀说之前讲过的那个小偷,就是千祈的父亲。三十年前生活太贫困了,当时又连年雨水,颗粒无收,连口吃的的没有。千祈还有个弟弟,他们那年一个十岁,一个四岁,她父亲眼看着两个孩子快要饿死,就去村子里朱扒皮家里偷粮食。这个朱扒皮是村子首富,姓朱但名字不叫扒皮。靠收村民采来的药材出去贩卖而发财的,因为压低收价获得暴利,才被村民称为朱扒皮!
千祈父亲偷粮食未果,还被朱扒皮发现。三十年前,村里人特别恨小偷,抓住了是要砍手的。千祈父亲被追的无路可逃,于是就躲进了鬼楼内。那是个大白天,进去便死了,谁都不知道怎么被杀的。千祈母亲失去了家里这个顶梁柱,人就有点半疯状态,跑进鬼楼找丈夫,跟着死在了里面。
他们两口子一死,留下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让人看着特别心酸。朱扒皮还算有点人性,这事总之因为偷他朱家粮食而让一个家庭家破人亡,于是就出了一笔钱,才让千祈姐弟渡过那个贫困的年代,长大成人的。而千祈到了十八岁时,有一天跟他说,她母亲偷偷跑出鬼楼跟她见了个面。说只要有女人再进鬼楼送死,便能得到投胎机会。
千祈是个很孝顺的女孩,于是不听众人苦劝,当天就进了鬼楼,从此再没出来过。大刀曾经在窗外看到她的尸体趴在地上,跟她父母一样的死状,不由失声痛哭。
这个故事挺悲凉的,我和萧影听后心里酸酸不是滋味。父亲为了孩子去偷粮食,算得上一种大爱,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