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心头咯噔一下,但随即想到不是聂敏的死尸,否则老曹早冲了进去。并且他也已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除了死尸之外没危险。我和死小妞起身跑过去,随着灯光看到,有具死尸横躺在屋内,是个女尸!
一身雪白的衣裤,脚上穿着白色运动鞋,更加衬托出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氛。尸体双眼暴突,但从惨白的的脸孔上,却看不出有任何临死前的恐惧表情。就连暴突的眼珠,似乎也显得很平静,就像这女人突然间猝死,还没来及感觉到痛苦和恐惧,已经断气了。
老曹十分谨慎的走进屋子,我们俩跟在后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着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屋子果然很破落,墙壁上泥灰剥落,屋顶破了两个大洞,到处都是尘土和蛛网。里面也没啥东西,除了两把破烂的小板凳,就是一堆稻草,以及散落在一边的几块破碗碎片。这里看来真是很久没人居住了,但这个女人怎么会死在这儿的?
老曹先在四周仔细照了照,发现尸体一侧有杂乱的脚印,能够清晰分辨出,是两个人的。女尸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溜走了。不过,我们仨也同时想到,说不定小吕和聂敏在这里逗留过。
然后蹲下来查看尸体,身上毫无伤痕。看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之间,从气质上来说,不像是个山村女子。死小妞抓起女尸的右手仔细瞧看,眼前一亮说:“指甲内有红绳纤维!”
我们于是都明白了,这是小吕的替身。这三八真是个狡猾的母狐狸,跑到这儿又换人了,她如果一路频繁的掉魂,还真不易找到她。不过带着聂敏,那就是最大的破绽,不论走到哪儿,都会被我们找到的。
老曹起初盯着女尸的指甲露出了笑容,忽然间脸色沉下来,又急忙拿手电在四周照看,失声道:“糟糕,小敏可能出事了!”说着从包里翻出一张符,捏诀念咒。他念的是拘魂咒,不管附近死鬼愿不愿意,都能抓过来。
黄符燃烧之后,四周一阵平静,老曹脸如死灰的说:“小敏的魂魄可能被打散了!”
我其实猜到了结果,只是不敢说出口,死小妞却皱眉问:“你怎么这么确定?”
老曹指着地上的足印说:“这里一共出现了两个人的足迹,那肯定是小吕和聂敏。她在这儿掉魂,只能用聂敏的身子,而聂敏的魂魄,可能遭到毒手了!”说到这儿,声音哽咽,用手捂住了额头。
死小妞摇头说:“我不这么认为,小吕如果想害聂敏,在死谷就动手了,何必带着累赘跑到这儿下手?”
老曹闭上眼说:“可能需要带个替身随时掉魂用。”
我也觉得其中有蹊跷,反驳老曹说:“于理不合。如果是出于这个目的,昨晚就该掉魂了,为什么早上有人看到两个陌生女人呢?”
老曹哼了一声说:“这是小吕故意抛下这条线索是让我们看的,然后带着聂敏出村后,又悄悄返回到这座荒芜的老宅内掉魂,再向相反的方向逃走,我们上当了。”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让我和死小妞都觉得聂敏可能真的死了,在附近找不到魂魄,或许遭到了毒手。死小妞低下头一脸伤心,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劝老曹。
正在这时,外面“喀喇喇”响起一声焦雷,跟着噼里啪啦的落起雨来。南方的天孙猴的脸,说变就变,刚才天气还好好的,转眼间下起了大雨。听到密集的落雨声,我们心情更加的郁闷。
死小妞走到屋外淋雨,我心说不是你身子你也不疼惜点,连忙走到门口说:“回来吧,别淋感冒了。”
“满身的泥土和臭味,正好洗个淋浴,你也出来吧。”
这倒是,我们俩尸体先是在池子里泡了多天,后来又埋在土里,虽然没腐烂,但身上的味道确实不好闻。我走出来,仰天淋着大雨,感觉到了一阵畅快。老曹也走了出来,心情悲伤,淋淋雨也有助于让神经得到放松。
忽然,我抬眼透过雨帘看到篱笆外闪烁着一团红光,在这幽冷的雨夜里显得十分诡异。我心说这不会是小吕在搞鬼吧?当下同时扯了下死小妞和老曹,伸手往红光闪烁处指了指。他们俩用手在额上搭起晾棚,挡住雨滴入侵双眼。
“像是一盏灯笼!”老曹说。
死小妞点头道:“这盏灯笼好像是挂在树林边上,在大雨中竟不熄灭,太诡异了。”后面的口气很郁闷,做了人之后,无法看清那是啥情状,也不能马上分辨出是不是鬼邪。
老曹在脸上擦了把雨水说:“过去看看。”
我回头把屋门关上,跟着他们俩翻过篱笆墙,从泥泞的田地里穿过,在接近树林十多米开外停下脚步。此刻那团红光已经能够看的很清楚了,果然是盏灯笼,并且是盏红灯。比门前悬挂的灯笼个头小了一倍,挂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摇曳的灯苗摇摇欲坠,散发出一片血红色奇光。
这玩意很显然是邪祟了,不然孤零零的一盏灯火在大雨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