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头被压迫的感觉越来越重,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我饶是有乌蒙煞气帮忙克制恐惧心理,但仍旧心胆俱寒,迫不及待赶紧飞过石桥,找个角落缓缓神去。
老曹大声说道:“大家往前走,都小心些,如果不是遇到情况,谁都别再开口,也不要随便乱摸。”
尽管感觉这些死尸在周围绕来绕去,但始终没发生什么状况。不过往前走了十多米后,小滚刀突然哇地一声放声哭起来。我勒个去的,你哭个毛线啊,不是被吓哭的吧?这么大一个老爷们,害不害臊?
“华哥,你怎么了?”李瑾萱急问。
“呜呜……我死的好冤……”这小子捏了嗓子,跟个娘们似的,让我们大家伙都是一怔。他这是开玩笑的,还是被死鬼上了身?我觉得上身可能性不大,在远古神坛遗址内,怎么可能会有女鬼?因为所有怨魂都被封闭到诅咒塔内了,这里只有冰冷的死尸。
“啊!华哥,你还没死……”
“我是被推下水的,他们说我害死了李家的孩子,可我没做过,我死的好冤……”
他大爷的,看这架势,还真是鬼上身了。不过我们都挺纳闷,就算这里鬼能活下来,怎么不找像李瑾萱这样容易上身的阴柔之体,反而选择阳气旺盛的小滚刀呢?
老曹冷声问:“你叫什么,怎么死后会在这里的?”
只听小滚刀继续捏着嗓子扮娘们,哭道:“我叫陆小花,我被推进村边河塘淹死的。死后遇到前世的丈夫,为我排队争取了一个投胎名额,我于是就投胎了。呜呜……我怎么投胎变成了男人……”
越听越不对劲,这不像是上身,像是想起了前世。也不对,好像这前世投胎后,在小滚刀魂魄里,留下了前世的记忆。
死小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能够回忆起前世的人本来不多,可是想起前世后,又变成前世口吻来说话的,更是罕见。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真是奇葩!”
说的有道理啊,就算想起了前世,那也只是一种回忆了,不可能像鬼上身一样,另一个魂魄主宰了他的身子。
小滚刀这事还没搞清楚,黑暗中又响起了一阵抽噎声,我们一怔,不会又有人想起了前世吧?果不其然,陈寒烟开始哭了。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说,后来大嘴荣快要急死了,陈寒烟才说自己前世是只野兔,被猎户追杀后剥皮吃掉,她恨死那个猎户了。
她还正在抽抽噎噎的说着,李瑾萱又哭起来,一时三人哭声交叉在一起,那叫一个乱啊。得,我们也甭问了,这妞儿肯定也是想起了前世。
老曹惊声说:“不好,这可能是座‘怨念桥’,赶紧往前走,都不要回头。”
我边往前走,边问死小妞:“怨念桥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是怎么回事?”
死小妞说:“怨念桥是民间的一种传说,据说有人被杀死在河里,于是化作厉鬼,冲天的怨念在夜间形成一座小桥。曾经有个醉鬼从桥上走过去,听到有女人在哭,并且让他帮自己找失去的一片嘴唇。那个醉鬼顿时就吓醒了,仓皇逃回家去,第二天开始发烧说胡话,声称自己的前世是头猪,结果当晚就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哦,原来这么回事,怨念桥能激活前世的记忆,但也不能植入前世的魂魄。我摸着下巴心想,或许这些怨念入侵我们身子后,激活了前世的回忆,并且激活的这一世,还是含有极大冤屈的。然后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去扮演前世,向其他人倾诉自己的冤情。
满天飘飞着人鱼死尸,在我们周围不断飘荡,小滚刀、陈寒烟和李瑾萱又哭哭啼啼,整个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大家伙身上不住的起鸡皮疙瘩。还没走几步,大嘴荣也哭了,他大爷的,这小子前世是**夫暗杀的,真是死的够窝囊,不但戴了顶绿帽子,最后连小命都被人干掉了。
可是我就纳闷了,前世过奈何桥时,不是被孟婆灌了迷魂汤吗,怎么还能被怨念激活?老曹说人的魂魄里,拥有一股“无岈”之气,那是自出生便有的。正是有这种灵气,才能投胎转世,但每次转世,前世的记忆都会封存在无岈之气中。孟婆的迷魂汤,不是迷魂,而是清洗无岈中记忆的。可是尽管洗的再干净,还是会有残留的记忆。
这道怨念桥,能将无岈深处难以触摸的记忆激发出来,虽不能完全想起前世的所有事情,但会想起一些片段。比如说冤死的鬼魂,记忆最为深刻的当然就是被杀的怨念,这种记忆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掉的。就像有人经常做噩梦,会梦到一个人被杀的奇怪场景,并且这个梦总会重复的去做,那就是因为某种因素在梦中激发了无岈之气深处的记忆。
老曹解释完后,聂敏也开始哭了,他犯愁的说:“如果我们全都被勾起前世,彼此失去照应,说不定会跳下深渊。”
萧影接口道:“那我们赶快往前走,不如这样,我去前头带……”话没说完,蓦地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充满了阴森感,让哥们头皮一麻。
这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