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也爬上墙墩,知道他们找不到这女孩感到很惊讶,于是解释说,这孩子怕见生人,可能躲在山后了。习风觉得不太可能,六十多米山岗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不可能转眼就跑到山下躲了起来。他暂时压住这份好奇,指着即将燃尽的纸灰问老耿,本地有这种烧给死人的纸钱吗?
老耿跳下去左看右看,摇头说没有,蒙古人不烧纸钱的,虽然说这里有不少汉人,但也没有这种方形纸钱。
习风说:“这女孩有古怪,你老回家吧,我和王林去找她。”
“诶,别去了。这孩子挺可怜的,你们这么去会吓着她。”老耿满眼都是担忧。
“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对了,这女孩叫什么,她听得懂汉语吗?”习风问。
老耿说:“这孩子叫关南雁,也是汉人,听得懂咱们说话的。你们真想去找她,我带你们去吧,她认识我,起码不会受惊。”
习风于是答应,仨人下了山岗,习风和王林围着山岗转了一圈,哪有关南雁的踪影?习风摸着鼻子心说这就怪了,她躲到哪去了呢?
王林突发奇想,跟习风说:“你说她会不会养了一只老鹰,乘着老鹰飞走了?”
“你刚才看到鹰了吗?”习风抬头望望天空。
“没看到,可能飞太快了。”
三个人往东走了十几里路,早就看见爪子沟村的房屋。而关南雁的蒙古包却在村外往北三里多外,他们不用直奔村子过去。而这个蒙古包在附近草原上孤零零的,十分好找,来到近前,看到这个帐篷特别破旧,并且非常小,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在这儿,让人觉得很可怜。
老耿在门外叫了声:“雁子,我是耿爷爷。”
里面良久无声,老耿皱皱眉头,伸手推开门,仨人一齐往里探头,里面空荡荡没有人。这说明关南雁没有回来,习风摸着鼻子说:“她会不会去了鹰嘴山?”
老耿摇头说:“鹰嘴山那边有狼,女孩子家不会去的。可能是被你们两个生人吓着,不知躲在了什么地方。咱们回去吧,明天我带你们到塔尔寺去转转。”
王林看了一眼习风,那意思是在问,回去吗?
习风悄悄摇头,边走边跟老耿说:“我们俩头一次来蒙古草原上玩,想来回走走照几张照片。你老先回吧,我们玩到中午回去吃饭。”
老耿知道他们俩贼心不死,想在这儿等关南雁回来。叹口气交代,见到雁子别大声说话,如果吓出个好歹来,那就是罪过了。习风和王林连口答应,等老耿走后,习风说关南雁行走奇快,大早上去古城烧纸,专挑人多的地方,胆子能小吗?她越是外表装的可怜又胆小,越觉得她很可疑。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习风打算这就去鹰嘴山瞧瞧。他怀疑那边的出殡奇闻,与这一带死人有关,而跟关南雁,也有很大的关系。
“老大,咱们去鹰嘴山我没意见,可是没带任何干粮,如果上午赶不回来,我们吃啥?”王林歪着头问。
“当然靠山吃山,那边不是狼多吗?我还没吃过狼肉呢。”习风哈哈大笑着往前走了。
俩人就当观览风景,不疾不徐的绕过石包城,往北走向鹰嘴山。石包城是斜坡状的盆地,西北是低洼地,大部分面积是荒漠,不过西北方有大面积绿洲,其中有泉眼和湖滩。从泉眼里流出的泉水汇流成河,那就是榆林河了,在草原上蜿蜒穿过,向西北奔流而去。南边有座大雪山,遥遥相望,那是有名的透明梦轲冰川,五千多米海拔的主峰直插云霄,相当壮丽。
走了个把小时,终于到了鹰嘴山垭口,俩人在一个泉眼那儿喝了几口清凉的泉水,坐下来短暂休息。鹰嘴山跟草原练成一片,形成一片开阔的绿色海洋,极目远望,仿佛天地间更加的广阔无垠,自己置身其中,显得颇为渺小。只不过山上除了绿草之外,光秃秃的很少看到树木。
“你说这么光秃秃的山上,能藏得住人吗?”王林瞅着连绵山峰跟习风说。
习风手搭凉棚瞧着说:“山凹之地肯定能藏人,不见得非有树林掩护,才能躲藏。别忘了这些长草,有时能把隐蔽的洞口遮住,很多地方从外表看平平无奇,深入之后才知道别有洞天。走吧,上去看看。”
俩人登上一个山头,四处眺望,发现有不少山凹因角度关系,看不清底部情形。有些北坡下的山凹,常年阳光照射不进的地方,隐隐升腾着黑气。这种黑气也只有他们这些阴阳先生之类的人才能发觉,因为见鬼多了,不用开灵目,能通过第六感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所谓的黑气,其实是一种感觉。
习风指着南边一个比较大的山凹,形同铁桶式天坑,说那边肯定有情况。俩人于是往南翻过俩山头,到了跟前,发现这个山凹不是一般的深。尽管开口不是很大,直径只有三十多米,但下面却深的让人眼晕,就像一个无底深渊。
“你看下面有个人影。”王林蹲下指着谷底说。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