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星渊实在太大,以至于连这样的登神者,都有点太多了。”
“像银河眼绞肉机那样的战场,其实在宇宙中也有很多。泽塔阶的佣兵往往就活跃在这种地方,作为突击队、跳帮战士,潜入争议地带,执行那些正规军无法完成的任务。”
“至于,那些在泽塔阶之上,反而在战争中的损失一直不大。”
艾丽亚看着杜根,说道:
“毕竟,超过这个水平的,基本上都具备着影响星际战争中,影响局部战区的能力,可不会选择亲力亲为,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杜根知道对方是在嘲讽自己,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虽然一般认为,晋升到尹塔阶以后的登神者,他们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的阶段,要么退居二线,自己从棋子升格为棋手,拉起战团,组建资本。要么投靠官方,在某个文明乃至叙事中作为宾客。从根本上实现了财务自由。但也有因为政治立场问题,无法投身正道的尹塔阶……”
“一句话,真正的强者,要么创业开公司,要么进体制内当领导。”
艾丽亚灌了口酒,醉眼迷离:
“我记得你亲口说过:‘打工?那不过是穷人的幻想’——结果现在,你却选择复出了?”
“最近手头紧,出来找点活儿干而已。”
杜根敷衍道:
“倒是你,本来作为一流文明凯莉圣堂】的重点培养对象,却堕落到这种地步,从万人之上的教女,变成个沉溺酒色的穷鬼,怎么看,都是你比我的处境更惨吧?”
“不一样哦,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受不了一辈子封闭自己欲望,呆在修道院里整天祷告念经洗衣服——哪像现在,我一手仍子一手啤酒,那些教士天天守着神像,哪能有我快活?”
艾丽亚一摊手:
“再说了,都来到墓群星了,咱也别装什么好人,冰魔人杜根,你身上背着多少个文明的生命了?两亿?还是四亿来着?”
“我不是屠夫,我没杀那么多,只有1亿6300万人而已。”
“那不还是大开杀戒了。星际法庭判你种族灭绝、人为制造自然灾害、破坏生态系统——23项罪行,数罪并罚,真棒。”
“我都说了。没有那么夸张!”
杜根反驳:
“我只是用魔法,让那颗星球的温度下降了一点点:也就6摄氏度——他们是死于小冰河期到来的粮食减产,实际上,判决对我一点都不公平,我又没有亲手杀人,是他们自己不努力,要是平时就有积累粮食的习惯,根本不至于死那么多人。”
“瞧你说的,我觉得法院判的一点没问题。”
艾丽亚祭司点了一根烟,都囔道:
“你一说天灾,我立刻想起来一件事——你知道残月那小子吗?”
“你是说那个天灾奥能持有者?我有印象,不到100岁就达到了泽塔阶的顶峰,还是公认最难进阶的主宰】系道途登神者,可以说是相当有天赋了。”
杜根提起残月,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不同于其他道途,主宰】系的奥能者很少有系统性学习的机会,大多数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踏上崎区的道路,特别是那些序列奥能持有者,他们一个个的,都是疯子和偏执狂,要么就是脑子缺根筋的文盲白痴。
残月不同,杜根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没有开发多余的奥能,而是专注锤炼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将那灾祸的力量从头到尾地驾驭住。
“他好学机敏,实力不俗,魅力超群,对属下毫不吝惜奖励,听说他还拉拢起来一支舰队,跟不少文明之间都有联系。从贫民窟崛起,混到这个地步,我还是很欣赏这样的后辈的。”
艾丽亚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杜根耸耸肩:“你这女酮祭司从来不会赞美别人,不像我,别人比我好,我只会更加赞赏。”
“残月死了。”
艾丽亚手里夹着烟,澹澹说道。
“……死了?”杜根惊讶:“残月那么年轻,我记得还不到90岁吧?他不是可以随便跳跃次元吗,连我都没有自信能杀掉他,他怎么会死的?”
“这回的客户跟我们说的。”
艾丽亚吸了口烟,说道:
“客户是来自叙事级文明的子公司,你也知道——韦拉齐安保,层渊臭名昭着的战争承包商和安保派遣公司,干的事比我们还烂。”
“说重点。”
“跟我交易的是韦拉齐的一个小姑娘,与我以前结识过,这次要我委托复活的对象,就是杀了残月的人。”
“这还真是……意外。”
杜根摸了摸下巴:
“残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