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
“在无数的炮灰神灵和奴工神灵当中,实际上利奥兹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普通、麻木、平凡、沉默、踏实——很平庸的炮灰神灵。莱安定不是没有思考过利奥兹的威胁,可是冕下祂怎么思考,祂都只能把利奥兹的成功归咎于时代的巧合。”
“可是,这就是祂特殊的地方。”
“一个普通人的伟大,胜过一万个伟大的人。”
“如同一道星火划破夜空,纵使稍纵即逝,也把漆黑的世界撕裂开了一道伤口。旧时代的黑夜,丝毫惧怕这点儿小伤口会让它流血致死。黑夜所惧怕的,是无数的生灵从此见了光明,享受了那短暂的温暖,于是有了胆量,有了希望,敢于站起来,一起把天掀开,让阳光洒满大地,自此换了人间。”
“一个利奥兹,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十个,百个,千千万个被奴役压迫的神灵,都把利奥兹当做榜样,开始自诩利奥兹,模仿其人生轨迹,不择手段地攀登上位,这比地球人的文化渗透还要可怕!”
“所以利奥兹不能死,他若是死了,也就成了圣,再也不会有新的污点产生,不论日后有什么革新的观点,人们一拍脑袋,都会说‘这跟利奥兹当初的想法很像啊,就这么来吧’。”
“这哪里还是神灵啊,跟和凡人有什么区别?”
“当渊外战争战败后,高高在上的神族还希望控制星渊凡物众生,于是开始组建叙事的时候,祂们已经和昔日瞧不起的凡人,没什么两样了。”
“星渊已经没有什么神灵了,所有人都是在宏大叙事框架和系统中的一份子。只要身处这个体系里,谁也无法绕开这一切去思考、学习、认识和改进。”
“我们嘲笑凡人低效粗鄙无能有着乱七八糟无意义的情感,可实际上当我们的叙事架构起来后,我们的情感文化只会比他们更丰富、更复杂。已经说不出来,除了力量和这瓷肌玉骨之外,我们跟凡人有什么区别了。”
“……现在,时代又变了。莱安定喜怒无常,并且经常性发火赌气,由于几次改动不尽人意,大量的玩家弃游,她索性放弃了对游戏的控制,把自己关在住处,奇巧网络这个庞大的架构瞬间倒塌,我们过去的理想和事业一夜之间崩溃,可《来自星渊这计划,一切仍在进行下去。”
“就算是神灵,也会因为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而开始肆无忌惮。游戏内部的秩序缺失,就会让一群人露出原始血腥的面貌,我们不是从单细胞发展出来的生物,我们一生下来不是为了生存而杀戮的,所以我们骨子里是没有杀戮爱好的基因……但是我们在长期的叙事文明化过程中,已经成为了文明人,所以,我们也在潜移默化中得到了文明的前置条件——野蛮。”
“野蛮,是文明的先决条件。文明,是社会的前置要求。”
“星渊的人民,如今面临的是两个模样不同,但骨子里一样的野蛮怪兽的压迫统治。一个叫地球,一个叫源渊。”
“这就是我七百年时间里,不断观察这个世界,通过各种途径,结合我的个人感受,思考得出的结论。”
“要想改变这个现状,只有一个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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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继续写下去吗?】
笔尖在纸张上停滞住。
我已经不是这其中的一份子了。不论是死是活,未来怎么样,都不影响我的待遇。】
视线掠过书桌台,在周遭的陈设摆放上一一扫过:从境渊进口的手工书柜、传世古书原本、虚空大君的头颅、一家五口人的全家福照片………
我早已经不是底层的存在,星渊还是地球,都不会让我死去,我是权贵,是统治阶级的一员,跟那些劳苦大众和贱民牲口,截然不同。】
既是如此,我为何还在跟那些底层刁民一个见识?他们就好像韭菜,地球人来了割一波,源渊神族来了割一波,但只要不掐了根,总是割不干净的。】
又笨,又自私,又蠢,稍微有了资产就不知道努力,总是随意挥霍享受,不去考虑几万年以后的事情——这就是底层的贱民和牲口们,它们没有远大的理想,没有真正的自我,从来不会为了任何高尚的事业献身,完全是卑贱的、低等的、只是为了高尚者和精英的存续而允许其存在的一群两脚牲口。】
我过去和他们是一个层次的,但现在不是了,就算过去几辈子,几万亿年,直到宇宙终结,我都是这宇宙中稳固的精英和享受者。我的花销越大,反而能够养活更多的两脚牲口,我的花销越少,越‘节俭’,反而会导致财富在我这里不断地积累,最终导致社会上没有足够多的财富,从而引起战争和纠纷。】
我越是捐助那些两脚牲口,他们反而越懒惰,连本来的能力都丧失了,早上给他们的钱,下午就到了赌场和皮条客手里,真是可笑,那我还不如投资赌场和会所呢,起码还能解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