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一切努力,一切奋斗,一切口头上所说的“对游戏的热爱”,伴随着外挂力量全部开启,都没有了意义。
无趣。
伴随着西德斯的力量和生命被黑洞剑不断汲取,西德斯也变得愈发羸弱,身形枯槁,铠甲支离破碎。
许可夫望着无法抵抗的西德斯,心中变得无比浮躁。
“如果这就是游戏的极限的话,那这种游戏玩着真没意思,不如退了算了——”
许可夫嘀咕了一句。
——不对!
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我怎么会突然觉得,有退游戏的想法,开什么玩笑——这要是敢退游戏,莱安定可不会放过我。”
噗嗤。
就在这时,虚空中传来了一声耻笑。
“——你?”
许可夫看向剑身上的西德斯,一挑眉头:
“你笑什么?那女人只剩最后一条命,你也迟早会被黑洞剑的力量抽干,就连灵魂都会一同化为我所用,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呵呵,我只是,觉得你怪可怜的。”
西德斯干笑了一声:
“口口声声说自己对游戏有多热爱,结果遇到厂商还得跪下来当狗——这样一看,你口中的热爱,就跟你的尊严一样廉价啊。”
“闭嘴!你懂个屁!莱安定生我育我,你们这群反叛之人对莱安定拔刀相见,实为不忠不孝,有何脸面说此话?”
许可夫一转剑柄,黑洞剑转动的速度骤然加快,他一手捏起西德斯的下巴,质问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刚刚我会有退游的念头?”
“我说了,虚空】是最克制星降师】的道途,没有之一。”
西德斯只是说道:
“我对星降术的理解,远在你之上。这种依靠磨练、钻研、学习、和同伴不断交流,不断去芜存菁的过程,才是游戏最本质的快乐所在。”
“你这种开挂的,一辈子无法理解,更无法明白,这其中对个人能力提高的意义。”
“你必须输过,被欺负过,蒙受苦难,但从未被打败,只有一次次从失落和败亡中再度崛起,你才能认清自己对这事业的热爱。”
西德斯提起头颅,昏黄的眼球逐渐变得清晰:
“我曾经作为莱安定和星渊意志钦选的勇者,以种子的名义播撒于此,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希望我成为混乱和统治的根源,引导星渊走向殖民化的道路。”
胸口刺入的黑洞剑刃不断吞噬他的力量,却也因此,让属于虚空的部分渗透进了许可夫的体内。
“但随后一连串波折,让我被剥夺了一切,在虚空中,我受尽屈辱,没有了任何未来预见的帮助,我才意识到,原来所谓的精英如此可笑,不过是一群掌握了先进信息资源,自身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和天赋”
许可夫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但他根本不理解,虚空到底是什么。就算开了挂,他也无法超前于游戏版本内容。
“为了活命,我皈依了虚空,为了提高实力,我蹂躏芸芸众生,为了向他复仇,夺回所谓的‘勇者’名号,多少人因我而死去。多久之后我才明白,当你生于底层之时,什么家国情怀宏大叙事都与你无关,在这无尽星渊里,要想违逆命运,只有一条遍布肮脏和血腥的篡权之路可走。”
“于是,我也成为了一个暴君,一个同样肮脏篡权的暴君。”
“——而这样的我,最终被一个炮灰打倒、击败、兼并,也是理所当然的。”
西德斯缓缓抬起手,主动握住许可夫的剑刃,任由自己的身体加速被黑洞撕裂吞噬,仅靠着对虚空的连接,持续在对方体内完成一系列操纵。
“我并不因此憎恨李澳兹,恰恰相反,是他明知道,我这除了‘星渊之种’身份以外就别无所有,却依旧愿意接纳我、容许我存续、与我融为一体。”
“这便是,他留给我的救赎之道。”
西德斯的脸庞被黑洞的引力扭曲,外甲剥裂脱落,如光一般的身躯被不断抽离,祂却发出了释怀的笑声:
“你应该好好见证一下,暴君的仁慈吧。”
“罗里吧嗦的,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鸟语——呃!”
许可夫的话刚出一半便戛然而止。
他仰起头,手中的黑洞剑不住颤抖,最终跌落在地,黑洞的利刃撕开寰宇时空,数百道时间线在此迎来了终结。
“呃——哦唔!呃呃——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许可夫抬起双手,身上不断地渗透出粉蓝色的丝线:
“救赎】道途的生命之链?不,比那更强大纯粹,不是伤害和负面的技能,而是在之余——莫非?!”
啪!
许可夫的眼球被一根手指挤开,他仰着头,张开大口,一根手臂从喉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