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日后。
太阳渐渐落山,天边的红霞最终被黑夜所吞噬,林玄在一处高山顶峰停下,经过前几日的搜寻,虽然并没有找到人,但是他总结出一条经验。
晚上,最好不要用仙识笼罩大地。
夜晚可供普通人娱乐的活动,少之又少,可是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于是便日复一日,机械般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这也是元泱界各处,虽然各大王朝战争不断,婴儿夭折率颇高,但却仍然人口泛滥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种场景,自然不适宜场使用仙识探查。
繁衍之事,虽是万物生灵必将经历之大事,但若是偷看却是不雅。
况且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宁愿进度延缓几天,都是小问题。
星月高悬,气温渐渐降低,林玄盘坐在山顶之巅,即便不运转功法,周身十米范围之内,仍然是仙气萦绕。
身上散发着若隐若现的氤氲仙光。
这便是成仙之后的异象,若是被普通凡人看去,指不定要跪顶礼膜拜。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南阳王朝百万里之遥的王朝,一处家世显赫的世家大族之中。
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身着素衣,素手捧着明灯,附身将其吹灭,和衣上床躺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家族内渐渐沉寂,即便是院内侍卫,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女子悄然起身,轻轻推开小窗,身形宛若灵动轻巧的灵猴,从始至终未发出任何声音。
她靠墙而行,辗转多次终于临近大院围墙,脸上当即露出一抹喜色,丹凤美眸之中透露着对墙外世界深深的渴望。
这时,女子的身前忽然出现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将一跃而起的她一把拦住。
大手的主人,是一位面容严肃的银发老人。
“那里真的就这么好吗?”老人怒道:“让你几十年过去,还能对那里念念不忘?
你可知道你也曾被我举过头顶?
也曾是我族的骄傲?”
“那您可知,在那您认为的偏远之地,我的孩子也曾被我举过头顶?”女子轻咬朱唇,倔强地说道。
不说起这个还好。
谈起这个,老人气不打一处来,扬手作势便要挥舞下去,但看着女儿终究是下不了手。
但是,怒气上头,不动手哪有消失的道理?
于是他朝墙角处招了招手,一直躲在墙角处的中年男子极不情愿的走了出来。
哭丧个脸道:“爹,您每次都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老人当即招收,浑厚的灵力全部释放,将儿子瞬间拉到自己跟前:“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过分!”
抬手便是响亮的两巴掌,扇在自己儿子的脸上。
女子见此,噗嗤一笑,然后目光复杂地看着父亲,从小到大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她,从未受到过父亲的责罚。
即便是闹出了天大的动静,父亲也总是叫来在一旁幸灾乐祸,但却及其无辜的兄长。
毫不留情的猛打一顿,以泄心中怒火。
她无数次惊觉,当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孩子一直都待在小小的平昌镇内。
自记事起,就从未感受到母爱。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过意不去,从而极为迫切的想要回去看看孩子。
只是每一次,不管多么三更半夜,都会被阻止。
从回到华府的那一日起,她就从未踏出过大院一步。
银发老人暴打儿子一顿之后,撒完了气,才起身看向女儿:“你可知道,因为你,你哥被我打了多少次?”
“这跟妹妹有什么关系?”中年男子捂着脸,极为不服地道:“还不是您老爷子不讲道理?”
“哪有这么当爹的?”
这般畅所欲言,换来的,自然又是一顿暴打。
“哥,你就别惹爹生气了。”女子见兄长被打的鼻青脸肿,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但还是仍然有些于心不忍。
“我不服!凭什么打我?”华苍倒是硬汉子,纵然嘴都被打肿了,但就是硬的不行。
女子无奈扶额,接下来要发生的,她不用想就已经知道。
因为已经发生无数次了。
虽说华苍每次被打,大多因她而起,但后续的伤害,可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他默不作声,也不至于被打一次,脸有几天肿。
“你小子!”银发老人也是暴脾气:“不服?我看你服不服!”
“我是打不过你,但我就是不服,我就不信我给你跪下,你还下得去手!”
说罢,华苍也不含糊,直接朝老人跪下。
反正从小到大,跪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也完全不在乎。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