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之一,一多半人都居住在龙江乡。建国前,这里的社会形态还处于原始社会末期,他们靠竹、木工具从事最原始的农业生产,靠采集和渔猎添补家用,靠“刻木结绳记事,鸟语花开辨时节”。他们没有姓氏、没有族称,他们以地名为姓氏,以在家中的排行为名。像阿克恰南的名字里“阿克恰”就是山坡的意思,而“南”则是家里排行老六。
旧时他们被称为“俅人”、“俅夷”、“野人”,因为贫困无知人口少而经常受到周边民族的奴役和欺侮,长期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悲惨生活。
后来还是老总理在根据独龙族同胞的意愿,亲自给地处西南边陲深山峡谷中的这一民族取名为“独龙族”。从此,独龙族人才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族称。
阿克恰南是他们来龙江乡的向导,陪着他们到了乡政府招待所住下之后,雷涛给了他五百块钱。这让阿克恰南觉得很不好意思。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远远超出了他带路应得地钱财了。独龙族人的淳朴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这五百块钱,他和雷涛磨叽了半天非要退回四百五十块钱。
“这钱不该我得的,我决不能要的……”他手里拿着那五百块钱就好象是拿着一块火炭一样,一脸惊恐的样子。
他不是不爱钱,当时他坚辞不肯带他们进山,后来还是看在钱的份上同意了。他当时狠狠心为了让雷涛他们知难而退,才开了五十块钱这么一个“天价”。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雷涛结帐的时候竟然给了他们之前约定的十倍。
阿克恰南觉得如果自己收了这钱那就等于拿了不义之财。而取了不义之财,是必定要受天谴的。雷涛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坚决,随即说道:“阿克恰南,我们到龙江乡来是找人的。这里我们是两眼一抹黑,要不这样,这钱你还拿着,我们今后几天找人的时候,你还帮我们引路找关系,行吗?另外我们办完了事还要出山的,到时候也还请你带路……”
雷涛这么一番话说出口,阿克恰南心里盘算了一下。虽然还是觉得价钱有点偏高,但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严洁秋已经死了,雷涛和纪嘉寻找的主要目标就集中在了那个孩子身上。按照时间推算,孩子应该是严洁秋当年来到龙江乡不久后出生的。但阿克恰南带他们找到了裴家的周围邻居,那些认识严洁秋的人都不记得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去了哪儿了呢?
想来想去还是找当地政府的民政部门最清楚。阿克恰南带雷涛他们找到的人也是熟人,就是甲波的妻子——孔当萨。
孔当萨是乡民政助理,这个三十八岁的青年妇女看上去却像个中年大妈。皱纹和花白的头发早早地让她进入了人生的衰退期。不过她的精神头还是挺足的,而且她还是龙江乡为数不多的初中毕业的女性。在乡里也算是知识分子了。
听到雷涛和纪嘉要找裴嘉良和严洁秋的孩子。孔当萨连材料都没有翻阅,一口断定应该没有这个人。
“裴家是龙江为数不多的汉人,而且裴嘉良也是我们乡里唯一的一个军烈。他家的材料我都清楚的。没有孩子的……”孔当萨的话让纪嘉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了一声,可话说了半截又摇了摇头不说了。
雷涛随即追问道:“孔助理,您帮忙好好想想……”
他听出了孔当萨有话没说出来,追问的同时又向阿克恰南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阿克恰南会意地在旁边插话道:“阿萨,你就行行好吧!他们这么远道而来找人的,总要有个确实的信儿才能安心吧!”
这时就体现出当地有熟人的好处来了。孔当萨思虑了一会儿之后小声地说道:“这个事情也许萨满婆婆知道……”
她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了之后她就起身送客了。而等他们离开乡政府后,阿克恰南才对雷涛说出了实情。这萨满婆婆是当地村民中的一位老妇人。这萨满信仰也是独龙族最原始的一种巫术。作为政府的人,孔当萨自然不便多说。
“按照时间看,那个时候严老师要真是在龙江生的孩子,估计是萨满婆婆接生的。后来为什么这孩子不见了……萨满婆婆应该知道的。”阿克恰南对孔当萨没说完的话脑补了之后才解释给他们听。
随后阿克恰南又带着他们俩人来到了这位神秘的萨满婆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