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祸事?”贾珍听了果然安静下来:
“那群没王法的混账又在北边干了什么下三滥的勾当?是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还是……”
“咳咳,那都不算什么,这祸事若是被上头查下来,只怕咱们整个贾家都不好呢!”
“啊?到底是怎么了?瑞哥儿你还跟我打哑谜!你是要急死你大哥吗!”
“大哥,那你可坐好了啊,我真说了……”
“赶紧说!有什么事还能吓到我不成?难不成这乌进孝还敢造反?”贾珍伸手去拿茶杯。
“咳咳,那倒是不至于,不过,他们每年都会将大批的粮食卖给西边的蒙古诸部以及北边的建州野人……”
啪!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贾珍好半晌才说道:“可……可当真?瑞哥儿,这事玩笑不得。”
“当真,事关重大,不敢玩笑。”贾瑞正色道。
贾珍一双眼睛瞪着,却说不出话来。
大乾律法明令禁止私下和蒙古、建州以及罗刹国通商,尤其是粮食这种关乎国民生计的东西更是禁止外卖。
虽然边疆仍有人走私,可一旦被查出来,私通蛮邦的罪名真定下来,抄家灭门也不为过啊!
“此事……”贾珍沉思片刻刚要说话,忽见厅外有人影晃过,大喝道:“外头是哪一个!”
外头没有动静。
“瑞哥儿,我腿脚不灵便,你往外头去看看,是哪个下贱的作死敢在外头偷听?”贾珍说道。
这种大祸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被人听了去传到外头,怕真要祸事临头了。
听了这话门才开了,贾蓉小心翼翼的探进头来道:“老爷,是我。”
贾珍看着贾蓉那鬼鬼祟祟提心吊胆的模样更是生气,骂道:
“说了我和你瑞大叔有正经事,你还在外头偷听?还在那里站着,过来跪着!”
贾瑞值得垂首低头走过来跪倒贾珍跟前道:“
并不是偷听,实在是找瑞大叔有正经事,便看看老爷和大叔谈完了没有。”
贾蓉说得倒是实话,他生恐贾瑞和贾珍说完了事就跑了又没处寻去,便一直在门外堵着,倒是没有偷听的意思。
贾珍听了怒道:“不知好歹的废物,方才对你瑞大叔不敬我还没和你理会,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你瑞大叔是办大事的人,哪儿有闲空和你胡缠?”
越说越怒,贾珍抄起一旁的拐杖狠狠地在贾蓉脑袋上敲了几下,顿时贾蓉的前额就鼓起一个核桃大小的包来。
贾蓉也不敢说话,更不敢闪避,只能跪着拿脑袋接着。
贾瑞看得直吸冷气,贾珍到底和贾蓉有多大的仇啊?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而且是独子,二十岁的人了,就这么打?
贾珍又敲了几下之后贾瑞才拦住了:“珍大哥,好好的怎么又生气。
你腿上还有伤呢,可不敢动力气。再者,正事要紧……”
贾珍这才住了手,又用拐杖狠狠一杵贾蓉胸口:“滚!别在我眼前晃荡,脏了我的地!”
贾蓉被杵得往后一倒,又爬起来道:“是,不敢惹老爷生气……”
说罢才躬身退了出去。
“王八羔子……”贾珍犹自在骂。
“大哥何苦生气,又不是什么大事。”贾瑞安慰道。
“哎,方才那逆子找你是何事?我看他竟然是要动手的?”
“我也不知道啊,才回来怎么就跟我欠了他多少银子一般……”贾瑞一脸无辜:
“珍大哥,还是正事要紧,依我说,咱们还是往西府里去一遭,也让两位老爷知道知道。
到底商量着拿个什么主意出来,可不敢让那些庄头们如此在北边败坏咱家的清誉。”
“难不成,荣国府那边也是如此情景?”贾珍听了忙问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贾瑞摇头苦笑道。
贾珍听了顿时心情就放松了不少。
宁荣二公虽当年宁国公为长,可荣国公却袭了两代,两个荣国公都为大乾立下了赫赫战功。
尤其是当初在辽阳与鞑子几场血战,一代荣国公贾源战死沙场。
父死子披甲,贾源长子贾代善又统兵和蒙古鞑子苦战三年最终将鞑子驱赶到漠北,才使大乾东北边境安宁。
赫赫战功除了使荣国公的爵位袭了两代,荣国府所得的赏赐、田庄、奴仆等更比宁国府多一倍还不止!
若是荣国府的庄子也有私通蛮邦的勾当,定然是比宁国府有过之而无不及,贾珍突然感到有给自己垫背的了……
“正是正是!拖延不得,咱们这就去!”贾珍说道。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