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接着吃酒。”贾琏尬笑一声:
“你嫂子就是这么个性子,看这样,保不齐又是在太太跟前挨训了,拿咱们使性子呢。”
内屋,平儿道:“奶奶有什么吩咐?”
凤姐道:“你赶紧王外头找个小厮去西府里告诉蓉儿他们,就说贾瑞在这边呢!
让他们看着点,别又让这小贼厮走脱了,那件事要赶紧问。”
“是。”平儿答应一声却没有走,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奶奶,若坑了你银子的是这瑞大爷,他还敢跑到你屋里来吃酒?”
“小蹄子知道什么?或许他是故意来给我们看的呢!
一个多月没见到人,保不齐是将银子远远藏在哪里,以为稳妥了故意来露个面给我看呢!
让你去就赶紧去,你若想操心,等我蹬腿了你二爷把你扶正了有你操心的时候!”
“奶奶……”平儿一脸委屈,也不好言语,只得退了出去。
因王熙凤就在内屋,贾琏贾瑞也没了吃喝的兴致,又吃了两杯酒,贾瑞便起身告辞了。
贾琏见留不得,只能说到:“那件事瑞兄弟也多费心吧,你是去过的,知道那边的情形,若是有合适的人也可举荐给老爷。你本是个周全的,也算帮哥哥一把。”
“这个自然。”贾瑞道。
“今日倒是招待不周了,等改日咱们叫上薛大傻子他们,一起往外头去好好乐一乐。”
送到门口,见贾瑞去了,贾琏回到屋里不免有些恼怒,让丫鬟将残席撤了,只将一壶酒留下自斟自饮。
见凤姐出来了说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是大太太给你气受了?
还是那些下人婆子们又有什么幺蛾子?
一回屋里就甩脸子,我这有客呢也不给我点脸面。”
“客?哪儿有什么客?我怎么没看着?”
凤姐一双丹凤三角眼斜了贾琏一眼道:
“不就一个贾瑞,人模狗样的,也成了客了?什么人都往我屋里带了!”
贾琏听了笑道:“怎么就人模狗样了?
好歹也是我堂兄弟,如今又考了秀才,连二老爷都高看一眼呢。”
“切,不过是个秀才,什么稀罕物?
别说是个秀才,就是举人、进士,在咱们这样的人家里值当什么?
到头来不过是做个穷官,说出去好听罢嘞!”
“话不能这么说,你不知道,瑞哥儿办了一件事,如今正得两位老爷器重呢,我看他不错,日后说不定是个有出息的!”
“哼,你们姓贾的都有出息!我是高攀不上的。你若是想攀高枝,只管外头攀去,别什么人都往我屋里带!”
“你……你吃了什么风,往我这撒?”贾琏也有些挂不住了。
“我是巡海夜叉,就是这副嘴脸!”
正说着,彩明进来说道:“琏二爷,大老爷说有事找你说,让你紧着过去呢。”
贾琏也懒得和王熙凤莫名其妙的吵,便起身去了,留下气鼓鼓的凤姐。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