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儒这些天偶尔也会去宁府里走一遭,知道贾瑞在那边用心做事倒也欣慰,居然还破天荒的说一家人出了事是该多帮衬,学业也可以暂时放一放。
唯独茜雪一见贾瑞回来小嘴一憋委屈得眼圈儿都红了:“爷如今在东府里住下了,好歹也让我过去伺候才是,好多天也不回家看看,也不托人带个口信,让我们多挂念!”
贾瑞哑然失笑:“我不过是在东府里,不过隔着这么几道墙,有啥可挂念的?你在家里好好的,又往那边跑什么?我又不是宝玉,还要你贴身跟着伺候?”
茜雪摸了一把眼泪道:“定然是东府里珍**奶又给你安排了好的,你不用我了!”
“哪儿的话,大嫂子确实调派个我两个丫头,不过我没要啊!你也知道,以前你没来的时候什么事不是我自己动手?我是不耐烦生人伺候的,就没用她们。”
“真的?”茜雪将信将疑的看着贾瑞。
“那还能有假?爷多咱骗过你?不是我不想你过去,只是你也知道,那边三场丧礼,人多眼杂,进进出出的,我的小茜雪让那些人看了去,成什么了!我可不乐意!你呀,还是乖乖给我在家里躲着吧!”
茜雪听了这话才欢喜起来,口中却道:“爷这话可说差了,我不过是爷买来的丫头,就是要伺候爷的,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还怕人看了去?爷不也带我去街上逛过吗?在那边就你一人,也没个人端水端茶,晚上得了闲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到底不便宜……”
贾瑞道:“谁说你是丫头了,我只当你是个小姐呢你呀,小小年纪就操这些心,当心长白头发。”
“爷我不小了,你别总拿我当孩子!”茜雪撒娇道。
“哦?不小了?”贾瑞色眯眯的上下打量了几眼,勾了勾手指道:“过来爷看看,似乎是大了些个……”
茜雪看见这熟悉的表情顿时脸上一热,嗔道:“爷一回来就竟是些疯话,我回屋里去了!”
刚要转身走,却被贾瑞一把拉住了。
好歹在家中睡了一宿,第二日一早贾瑞便又回宁国府里。
刚进大门,便有婆子说尤氏有事与他商量,贾瑞心想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
到了尤氏房中,之间尤氏脸色依旧蜡黄,头上戴着黑丝镶珍珠的抹额,发髻略有些松散,一副病美人的模样歪在塌上。
见贾瑞进来,尤氏忙坐了起来:“瑞哥儿来了,快坐。”
贾瑞道:“嫂子不必拘着,身子不大好呢,横竖又没有外人。嫂子身子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时不时的头疼,胸口发闷,身上也没大力气。”
尤氏轻叹一声:“你嫂子啊,是个不中用的,偏偏这个时候病倒了。
还好有你里头外头的支撑着,不然还不定这府里成什么了呢……”
贾瑞忙安慰道:“嫂子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也是凑个数的,现在府里的大事不都是蓉哥儿媳妇在管着?
嫂子也不用太挂念,我看她是个能做事的,索性你也不用想太多,安心养病是正经。”
尤氏答应着,却欲言又止,脸上却有些为难之色。
贾瑞见了说道:“嫂子若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和我还用客气什么?”
他以为是可卿将宁国府里头现银不足的事与他说了,尤氏没了主意。
尤氏这才说道:“昨儿刑部派了个郎中来,说的是关于蓉哥儿蔷哥儿两人的事。
可巧你又不在府里,我想着瑞哥儿这些天也着实辛苦了,好容易得闲回趟家,就没让人去找你。
正好西府里赦老爷在呢,便由他做主了。”
说罢还拿眼偷偷看贾瑞的表情,那模样到有几分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生恐大人责备一般。
尤氏其实是知道如果贾瑞在肯定会帮着她说话,本是想去叫贾瑞的,可贾赦却私自做主了。
上回大理寺贾珍暴毙一事是贾赦贾瑞都在场的,贾赦只是一味讨好,贾瑞却将大理寺卿等人闹了个灰头土脸,着实给宁府挣了不少好处。
尤氏也看得出这二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因此这次刑部来人没让贾瑞知道生恐贾瑞生气寒心,不管她了。
贾瑞听了哭笑不得:“大嫂子这是什么话?府里的事自然要你或者西府里的老爷们做主,还等我做什么?却不知是怎么说的?”
尤氏见贾瑞表情不似装的,也略放心,便将昨日的事说了一回。
原来刑部派人来也是同宁国府交代贾蓉贾蔷二人之事的。
不过是说贾蔷的死乃是闻香妖教的歹人放火杀害,于顺天府并无干系。
因贾蔷乃是疑犯,如今身亡,便也不再追究了。
至于贾蓉,因生死未卜,不知是死还是逃了,不能结案,宁国府若是有了他的消息还得及时告知等等。
鉴于被骗者乃是金陵薛家,与贾家是旧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