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犹豫了一回才狠劲一拍大腿道:
“罢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那婆娘看着柔弱,实则就是只母老虎啊!
白天凶也还罢了,到了晚上……她不让你睡觉啊!
一次两次还不行,这天天晚上都来上几次,我这老身子骨实在是扛不住啊……”
贾瑞看着薛蟠,拼命憋着笑,眼中满是同情。
“哎哎!你别拿这种眼神瞅我,想笑就笑吧!我今日也不怕没脸了!”薛蟠叹了口气道。
“蛤蛤蛤蛤蛤……”贾瑞笑出了猪叫声。
“我擦你还真笑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有没有点同情心!”
薛蟠恼羞成怒便要去掐贾瑞的脖子,手伸出去又垂了下来:
“若不是看着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定然跟你没完!”
贾瑞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擦着眼泪说道:
“那咋办?老薛,这事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哎对了,要不我给你弄点海参牡蛎什么的你补补?
对了,还有鹿鞭虎骨什么的,建州出这玩意。”
薛蟠推了贾瑞一把:“你还拿我打趣!”
贾瑞道:“没打趣,不过你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儿啊!
别哪天真给你戴了绿帽子,让你当了活王巴。不行了……和离?”
薛蟠叹道:“和离?理由是什么?”
贾瑞道:“这……虽然她没有犯淫佚一条,好歹也能说是口舌和妒忌吧?”
薛蟠道:“你别给我出馊主意了。
若是和离了依着她的性子还不到处去说是我那事不行才休了她?
到时候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我还怎么在神京混?
哎……真是,当初怎么就没听你的,非要鬼迷心窍的哭着喊着娶了这么一位奶奶回来!
这会子想着还是香菱那丫头好啊!”
贾瑞也不好说什么,他总不能让薛蟠故意给夏金桂制造红杏出墙的机会去偷汉子,然后捉奸在床,再把夏金桂逐出家门吧?
虽然夏金桂能做出这种事来,自己想抓她的奸也易如反掌,可这事传开了薛家的脸面也就丢光了。
贾瑞不在乎薛姨妈和薛蟠有没有脸,他是心疼宝钗。
把双修秘法教给薛蟠?
且不说他有没有那根慧根,就算能学会贾瑞也不能教。
不然又有多少姑娘得被这个呆子祸害了?
薛蟠也没想过贾瑞能给自己出个什么主意,他不过是憋屈的狠了想找个交心的人倾诉一下而已。
说出来心里头舒坦了一些便说道:“吃酒吃酒,说这个做什么?”
园中自苗儿走后气氛便一直有些尴尬。
众人来至秋爽斋坐了,贾母才看到人群里还有个没见过的人儿,因问道:
“这是谁家的姑娘?”
薛姨妈忙笑着说道:“这是我家蟠儿去年娶过门的媳妇,夏家的。还不给老太太请安?”
金桂便斯斯文文的给贾母问了好。
贾母因有了方才苗儿当中撅她的教训这回也没多说什么,只略点了点头说很好。
一时酒菜就摆在秋爽斋中,众人吃饭饮酒不提。
吃罢了饭又有婆子拿着戏单子来请贾母等人点戏。
贾母让王夫人薛姨妈都点了两出,自己也点了两出爱看的戏文,一时锣鼓经一响,戏班子开始演绎。
宝玉本来惦记着嫣然的女子二十二乐坊,忍不住要问,却被王夫人慈祥的眼神给制止了,只得坐在贾母身边假装看戏。
可热闹戏文本不是他爱的,今日又见着宝钗宝琴可卿尤家姐妹和夏金桂等人,一双眼睛早就不够用了,只恨被贾母和王夫人两座大山压着不得同她们说说话亲近亲近。
唱了两出戏,却见旁边桌上夏金桂告了罪悄悄绕着往外头去了。
宝玉只当没看见,又坐了一回便跟贾母说做得乏了要往园子里去散一散。
贾母忙命人取了斗篷,让袭人跟着去了。
出了秋爽斋,宝玉只装作看灯一面溜达,果然在后头蔷薇架下头看见了正独自溜达的夏金桂。
“你也不用跟着我,自己去逛逛吧,许久不进来了,同侍书她们说说话去。”
打发走了袭人,宝玉整了整身上的大红猩猩毡斗篷信步走了过去。
金桂只做不知有人来,仍旧仰着头搔首弄姿的在看那架子上的一对儿七彩鸳鸯灯。
“请嫂子安。”宝玉到了近前一躬到地。
“哎哟!”金桂假装唬了一跳,将身子往后一退拍着胸口说道:
“这不是宝二爷,怎么蔫吧悄的就来了,吓我一跳。”
宝玉笑道:“是嫂子看得太仔细了,想是没听到我来。”
金桂道:“是了,我看这对鸳鸯怎么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