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卢海一声惊呼,如投入湖中的石块,惊动了不远处的两人。
“林透!”屠达战和于运德率先注意到了林透,同时喊出声来。
出乎林透意料的是,于运德望着自己,面上只有四分的诧异,另外六分,却是见了鬼般的恐惧。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们做事……一定要那么绝吗?”
林透不明所以,上前走去,希望于运德能说明白些。谁知于运德怪叫一声,撒腿就跑。卢海见状,看看林透,又看看于运德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林小兄弟,你怎么在这儿?”屠达战硬撑着站起身,“人老了不中用,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我四处散心,能碰到院长,机缘巧合罢了。”林透见他状况不大好,不想叫他伤神,隐瞒了梁文瀚的事。
“散心?”屠达战表情骤然严肃,眼中流过一抹难掩的悲痛,“难不成,于运德说的是真的?凌天体院和大力院都……”
林透赶忙摇头:“屠院长,你对凌天体院没信心,也要对大力院有信心啊。四大体院虽然合并,实则一盘散沙,虽然我不在临江郡,但也敢担保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
杜珂可不是常人,无论实力还是智慧,有她镇守调度,林透有着万分的信任与信心。
“这样便好。”屠达战眼中担忧不减,痛苦略微少了几分,“那你随意吧,我还有事要办。”
屠达战说着,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瘸一拐地就要离开。
林透心中一阵无语。别人不知,他可知道,屠达战是出来追宝的。也不知怎样引起了误会,被人当做了觊觎的对象,既受了伤,又跑了偷宝贼。
不过,禹秋山脉危机重重,除了天生的危险,说不得还埋伏了其他觊觎宝贝的人。以他目前的状况,应当赶紧返回临江郡修养才是。可是看他的意思,竟是还要去追远逃的偷宝贼,也不知是怎样的宝贝,能让这老头如此魂不守舍,不顾生死。
“屠院长,你这样子……我先护送你回临江郡吧。”毕竟有一些交情,林透还是有些不忍。
“不,不追回从我手上丢的东西,我无脸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
林透拉了屠达战几次,都被他固执地挣脱。
“说得好,没有可是。身怀异宝,不交出来就想走,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周围忽然围上了一群人,一个青年负着手,慢慢走了出来。
来人十七、八的年纪,身着华丽的淡金衣衫,衣领、袖口处无不点缀着耀眼的珠子。在前胸最正面,用斑斓的彩线绣着奇异的兽类。举手投足间,带着一分优雅与贵气。
林透的目光被他袖边一团夺目的红吸引,似乎是一个字。青年又走进几步,面上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的笑,没有做任何防备。林透终于看清,袖口刺目的红色线,绣的是一个“尚”字。
尚家!
“你似乎看出些什么,眼力不错。”青年又近几步,看见林透面上的惊讶,露出自信的笑,“看你似乎跟这个老家伙认识。若你的脑力和眼力一样好的话,就应该劝劝他,乖乖交出宝贝,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放……”屠达战“屁”字还没说出口,一阵破空声响起,一支箭与他耳朵相擦而过,止住了他的话头。
“老头,你一个体院院长,不会这么没见识吧。”青年手轻轻挥了挥,“告诉他,在祁武郡周边,得罪尚家是什么下场。”
“死!”震天的吼声从四方传来,震得树林一阵乱颤,树叶簌簌地往下掉。
“尚……尚家……”屠达战终于明白眼前人是谁,两腿直打哆嗦,有些站立不稳。
尚家公子尚阳,和他如影随形的强弓队。
屠达战怎么也没想到,凌天体院声名不显的宝贝,怎么就惹来这么多的关注,连尚家都来了。关键的问题是,他们都弄错了对象,自己也是追宝的人之一,怎么也没想到变成了人人围堵的对象。都怪那该死的小子。
“我的耐心十分有限,老头,我给你十息的时间。要么交出宝贝,要么说出宝贝下落。否则……”尚阳一挥手,周围举起了一圈弓箭,箭矢对着屠达战和林透,露出森严的寒芒。
“尚少爷,您……是不是弄错了。”在生命的威胁前,屠达战态度一下子软了。可是他除了赔笑脸,一点实际的东西也说不出。宝贝的下落他不是没说过,可是没有人相信凌天体院出了内贼,尚家少爷当然不会信他。
“弄错?你是在说,我尚家打探情报的都是蠢货,冤枉了你?”
“不敢。”屠达战连连摆手,“但是宝贝确实不在我身上。”
“那便说出下落。”
“下落……我也不知。它被人偷了,偷宝者逃匿到了何处,我实在不知。”屠达战面上尽是苦笑。
“混账!胆敢消遣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