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头顶的大树枝叶上,赫然挂着一身外袍,颜色、样式……正是“梁文瀚”那一件。
施展身法,跳身上树,拾起了那件外袍。人却没有踪影,看样子是踩着相邻的树跑了。
杜珂深深叹了口气,看那树枝间的痕迹,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自己虽然打不过,但可以跟着,等到林透跟来,便可以将他一举擒下。
不对……杜珂忽然察觉到自己想法中有漏洞,赶忙往回梳理。自己追踪的人,是通气境的高手,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脚程却不快。自己耽误了许多时间,可照他的脚步脚印,却没有将自己甩开,只快自己一步。
这便有了问题,一个将将缀在自己前边的人,没理由不知道自己的追踪。他实力胜过自己,完全可以停下来,以武力将自己制服,追踪麻烦立解。
可是,他却选择了抛衣而走。这个方法虽然也能逃脱,但相比之下,似乎有一种刻意吊着自己的意味。
难道说……她忽然想到了刚刚查伟说过的话,脑中的那个怀疑再度冒了出来。
心中立时一顿,一种对阴谋的悚然萦绕上了心头。下意识地往下、往来的方向看,整个人呆若木鸡。
从黎带着阴恻的笑,站在树下不远处,直盯着自己。
……
“林公子,从郡守还真是够意思啊。院子都被人毁了,不第一时间去讨说法,只因为答应了说请我喝酒,便执意先完成承诺。我老杜能认识这么个朋友……也算是值了……嘿嘿……”
从黎的住所,林透倚着门,正思索着什么。杜聿如无事,开口与他闲谈。
“确实,心还很宽呢。”林透给了回应,“外面这一片狼藉,不忍直视。换做是我,自己的住所被破坏成这样,可吃不下去饭,喝不下去酒。”
杜聿如一指屋内:“可屋里是好的啊,只要把门关上,眼不见心不烦。今朝有酒就醉,莫管门前是非。林公子,你说是……”
话头戛然而止,因为林透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聿叔,你记不记得,我们走的时候,屋门是关还是开着的?”
杜聿如从惊吓中缓过,思考起林透的问题:“之前六小姐发现人,呼喊林公子,你从屋里出来,门就没有关。走的时候,我们都急着跟随探鼠,根本没有人去关心门。”
“也就是说,从我们离开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林透得出结论,“可为什么刚刚,从黎郡守,是推门进的屋?”
杜聿如也回忆起刚刚的情景,大骇。刚刚从黎进屋需要推门,那么,是谁把门关上的?
“而且,”林透继续补充,“门既然是关着的,从郡守的表现,又像是院子被破坏后,首次回来。那么他怎么知道……屋里是完好的?要知道,他说不急着上白家门,要留我们饮酒时,可还没见到屋里的情景。”
说完这话,林透猛地冲进了屋里。四下一看,屋子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之前一次自己进来时,那个粗粗长长的筒状物,不见了。
一瞬间,诸多事情涌进了脑海。他似乎发现了一条线索,能将这些事情都串联起来。
“聿叔,能不能跟我仔细说一说,你给从黎制做的‘冲天钻’,是什么样子?”林透跑回了外边。
……
离出入口几里的树林里,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灰土在空中弥漫着。杜珂捂着胸口,半跪在一颗大树之下,气伏不定,唇边泛着淡淡的血迹。
“小丫头,别挣扎了。就你那点内气,如何是我的对手。”不远处,老神在在、毫发无伤的从黎,发出了重重的冷笑,“你很聪明,不知用什么办法,之前差点儿就被你追上了。所以,我很讨厌你。”
杜珂鼻中嗤出一口气,她已经猜到,从黎才是和林透战斗的那一位——“梁文瀚”!
“不过正是这份聪明,让你思虑过多,阻碍了你跑远。这才让我的新计划如此完美的得到实施。现在,你又落到了我的手上,真是天意啊……哈哈哈……”
从黎忍不住仰天大笑,笑了半天,又再度开口:“怎么样,乖乖的跟我走吧。你越不反抗,越不会受到伤害。可若是你不听劝告,还妄图攻击我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到那时候,你迷人的脸蛋会不会受到伤害……就无法保证了……”
“做梦!”杜珂毫不犹豫地还击,“我打不过你是不假。可是凭着身法优势,你能抓得到我?怕是你也技穷了吧,否则,怎么会天真到想要凭口舌吓唬我。我虽然不如你,可还有林透,等他赶来,你可就嚣张不成了。”
“哼哼……是你做梦吧。”从黎不屑一顾,“那小子被我稳住了,估计还等着和我喝完酒,去找白家算账呢。你指望他,还是省省吧。你就是望穿了眼,他也不会来的!”
“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我已经来了。”在从黎话毕的一刹那,林透的声音从后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