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种行路的速度,一天都赶不上自己一个元辰。真不知道那所谓的大家族人物,脑中是怎么想的。
“跟我过来。”杜珂看到了一处地方,趁着守卫松懈,拉着林透直奔过去。
“这是……”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屋……不,屋子状的东西。因为它外表像屋子,却比一般屋子小得多。底下也与一般屋子相异,有着前后贯通的两个长条。看样子,就像是可以移动的……屋子!
“这就是架辇了。那两个长条,是人抬着走的工具。使用的时候,主人坐在里边享受,下人则在外边抬着前行。我就可以确定,那个大家族的人物,应该是个女子。”
迎着林透的目光,不待他发问,杜珂便做出了解释:“因为这种格致的架辇,太女气了。没有家族子弟,会冒着被人说‘娘气’的风险,去坐这种架辇。”
林透咋舌。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家族女子,在他脑中显现出颐指气使、专横跋扈的恶心姿态:“一路上都靠人抬着,那负责抬架辇的人,真是可怜可悲之至。”
杜珂意外地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能抬架辇的,跟主人不过一板之隔,需要极受信任的人才能担任。在大家族里头,这样的人一般从侍卫中挑。能摆出这排场的,侍卫应当有通体七八层的实力。他们并不是真正受苦者,真正可怜又可悲的,是那些开路的。”
“怎么说?”
“开路的工作,一般从天未亮就要开始。他们要在一天之内,使树移地平,达到第二天主人要行的路程要求。入夜后,还不能休息,要在新开的路的尽头,临时建屋,作为第二天主人的休息场所。这样的工作量,大到死伤无数。所以,根本不可能用家族的人来做,基本都是沿途抓人。死了、伤了都丢弃掉,任其自生自灭,根本不会管的。”
“居然……有这种事!”林透额上青筋暴出,他几乎出离愤怒了。他想象不出,该有多残忍多冷血的心,才会用人命,来给自己铺一条平坦的路。
更叫他愤怒的,是梁水彤和易春凝也在其中。她们两个既是同院,也算朋友。他无法想象,她们遭受这样的结局。
“很不是人对吧。比较遗憾的告诉你,大家族中,这样的人是多数。”杜珂眼中冷意迸出,她对这种人的愤怒与痛恨,不必林透少。“我们往前探一探吧,看看当下的这位,究竟是谁!”
林透牙齿打着颤,饱含着怒意地点点头。跟在了杜珂的后边。
想到杜珂的样子,他愤怒的心方才稍稍有些平静,轻轻说道:“谢谢。”
“你说什么?”杜珂回过头,“没事儿吧。”
“没什么,继续走吧。”林透敷衍过去。
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自己能遇到杜珣和杜珂这样的大家族子弟,还真是幸运。一声谢谢,是对命运说的。
……
梁水彤四人,被卢大人领着,一路往后,渐渐到达了一片屋群。
林一和林二满面惊讶。梁水彤和易春凝则见怪不怪,因为这片屋子里,就有她们熬夜工作的血汗。
“跟我过来。”卢大人一路无言,到了地方,终于开了口。
梁水彤觉得,他的语气,比之前和善了许多。可是待看清他走向的地方,登时面色大变:“你……你要干什么?说是问罪,为什么要去的,却是你住的屋子!”
其余三人齐齐色变,一股不好的念头,从他们心底升起。
林二跨步到前边,张开双手,将哥哥林一和易春凝护在了身后。
“废什么话,进来!”卢大人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亮了亮手中的内气,“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们,殿下休息的地方,不准喧哗。要是你们再吵,我就把你们都宰了!”
内气震慑了诸人。相比无谓的反抗,暂时妥协静待时机,或许更好。紧紧闭着嘴,几人一起进了卢大人的屋子。
“把这个拿去喝了。”刚进屋,就有三个小瓶,分别朝着梁水彤、易春凝和林二飞来。
“这是……”梁水彤性子最急,忍不住开了口。
“我说疗伤药,你信吗?”卢大人冷哼一句,转过身子,迎上她怀疑的目光。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去掉了。
梁水彤眼睛由小放大,嘴也张到了最大,整张脸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卢大人”,竟然是……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