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小姐尚昕,竟然不是尚孟泽大老爷的亲生女儿?”
“这……这也太吓人了吧。尚老爷都选二小姐做继承人了,他怎么可能,找一个外人继承尚家。”
“但话是尚二爷说的啊,二爷的人品,你们难道不知道?他的话,我反正是服气的。”
“我说你们,也太没见识了。尚二爷说的这个事儿,早在十年前就有传闻了,可不是空穴来风。那时候,坊间的传言,被尚家强力压了下去。今日由尚家人自己揭出来,不说十成,九成九的可信度还是有的。”
“就是就是,我年轻的时候,也听过传闻的,就是没想到传闻还真不假。你们都说二爷人品好,我倒觉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秘密说出来,非但保不了尚老爷,反而给他出了大难题。”
“岂止是难题,简直就是阴谋!两件事情对立,尚老爷必须承认一个。不管承认哪一个,对他都是极大的打击,尚家的天啊……要变了……”
……
恢复过来的围观者们,轰然打破了沉寂。他们这些家族,平日里没少编排尚家,暗地说尚家的坏话。如今流言成真,尚家忙于内斗,绝不可能找他们麻烦,他们的内心,一下子激荡了。肆无忌惮地指手画脚,在对尚孟泽、尚昕还有尚仲青的指指点点中,获得快感。
尚仲青很淡定,他深知尚家大权与光正的形象,不可兼得。能够绝地反击,他已然决定撕破脸,哪里还管得了外人对他的议论,以及对他形象颠覆的失望。
只要大权在握,以尚家的权势,一切流言都可以被消灭。到时候,什么形象扭转不过来?就好比十年前……尚孟泽所做的那样。
尚孟泽则面如死灰。众人的议论,他听在耳里,绞在心中。众人说的没错,尚仲青之奸计,端的是防不胜防,只这一问,自己便彻底落在了下风。
明面上说,是为了自己的事来出言、来力挺。事实上,抖出一个秘密,非但没有将自己和尚昕的关系撇清,反在别人眼里,坐实了自己和尚昕,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当然,自己和尚昕有私情,确是一件大实事。这个关系,自打尚昕长开,已经持续了两三年了。更为重要的是,被五殿下堵个正着,导致了自己不管怎么强辩,都不可能将事实遮盖,抹个一干二净。
尚仲青的办法,确然是撇开“乱lun”的良方。只要自己承认了尚昕的真正身世,她便成了与自己无关的普通人,最多是个养女的身份。有这一层身份,和自己发生关系,也就成了大家族的常情,没有人可以指责自己什么。
可是……如果自己愿意,早就出来撇清了。又何须尚仲青来做这个“好人”。
承认了尚昕的身世,等于将她撇在尚家门外。阳儿死了,晴儿不知所踪,若二女儿也不再是自己的女儿,尚家的偌大产业,将无人可以继承。那时候,尚仲青与五殿下合作,自己一人未必有实力抵挡,近十年的打拼,说不得就要拱手让人!
这样的忧虑在心,叫他如何能将事实说出口。可若是不说,坚称尚昕是自己的女儿,那便坐实了“乱lun”之事。东洲的家族,在各种关系上虽然错综复杂,混乱肮脏的很,但于这一点上拎的很清。乱lun,是所有家族的大忌,是受万人唾弃的行径。
本来,林透的横空出世,给事情提供了绝好的转机。只要能借势先将今天压过去,控制住心怀不轨的尚仲青,然后对外宣称今日乃受人陷害。时间一长,事情便会自然地被人忘却。那时候,就算有人再质疑,威胁自己位置的人没了,公布尚昕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影响。
千怪万怪,只怪自己迟了一步!没有拦住尚仲青,让他把一切都抖了出来。
如今,自己要是死不承认,便须强背“乱lun”臭名,名声臭了,惹来整个安阳家族的讨伐,尚家大权未必能留得住;要是认了,又是为尚仲青做嫁衣,给他夺权提供极佳的机会。往前往后,都是绝路,进退维谷!
“我敬爱的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尚仲青发出肆意的冷笑,“作为弟弟的我,为了帮你洗脱‘乱lun’的臭名,可是花了老大一番心思呢。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快承认吧,大家都看着你呢。”
“哼。”尚孟泽重重哼出声,脸上也带着笑意,只不过,笑容得有些狰狞,“我的好弟弟,为兄在这儿,谢过你的‘好’意了。不过,你想要逼迫我,却是打错了主意。”
“我尚孟泽在此说明。一切流言,不过是有人蓄意的栽赃,我与昕儿,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另外,关于昕儿不是我亲生的说法,也是放屁。这话,各位愿意相信便相信,不愿意相信的,我们以后……走着瞧!”
不愧是尚家的大老爷,在尚仲青步步紧逼之下,他走出了最惊险的一招:全盘否认!
因为实力更强的,是他;有人撑腰的,是他;现在占据绝对上风的,也是他。全盘否认,是针对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