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透和尚孟泽分道扬镳,踏上了他选剩下的那条路。
路上的血迹浅浅的,一开始是每步之间都有。等走出数百米,便渐渐减少,每隔一两米才会出现一些。再往前走上千把米的路程,血迹愈发的浅淡。以至于延伸到远处时,已经消失了。
林透抬起头,看清了前面的方向,是西边的城门。追上前去,突然发现,脚印又变深了。心中大喜,赶忙追击过去。
一路追到西城门处,尚家戒严的守卫并没有撤去。林透过去,亮出了白家的身份。
“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个浑身血污的人,从这里跑过?”
白家在祁武郡这两天如日中天,守卫不敢有任何怠慢:“回这位统领,并没有见到。”
“那这些脚印怎么回事?”林透指了指身边。
守卫一摆手:“那个啊,是一些游手好闲的青年人的把戏,脚上踩着兽血乱跑,说是搞什么庆祝。还要出城去,但是被我们拦了下来。统领若不信的话,可以探头看看。”
林透眼睛向城外瞥去,一扫之下,果然什么也没有。
不好,上当了!
他即刻清醒,这一条路,是刻意伪造出来的。尚仲青的伤势,要么找人帮助,要么杀人取血治伤,出城是死路一条,他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这般选择。
他确实走的是自己追击的路,但血迹因干燥而渐淡乃至于无。等血迹干了,他便转了方向。并且不知用什么手段,怂恿了一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玩什么踩血庆祝的把戏,替他做了极好的伪装。自己就是被伪装骗到的。
“多谢了。”林透赶忙往回跑,跑到先前血迹最淡的地方。然而,缺少了血痕迹的指引,根本无从判断,尚仲青在这儿是向左向右,还是回了头。
正犹豫着往哪边追,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接近过来。
“尚老爷,你……”林透很是吃惊,尚孟泽明明去另一条路追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唉……我沿着自己的道路,追了不到一会儿,便没有了痕迹。我当即发现,是尚仲青那厮的障眼法。所以原路返回,顺着你这条路赶了过来。”
林透恍然:“原来如此。我随着这条路走,追到这儿,发现不见了他的踪迹,现在正犹豫着,往哪个方向跑呢。”
说着,将自己的追击过程和分析,一并告诉了林透。
尚孟泽背着手,往四周踱步一圈。思虑了片刻,伸出右手,指了一个方向。
林透眼睛瞪大了:“尚老爷,我刚刚可才说了,往城外的路,血迹都是伪装的。而且有守卫证实,尚仲青并没有通过。你这是……”
“你说的不错,但我还是认为,尚仲青那厮,逃出城去了。”尚孟泽胸有成竹,“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套玩弄人心的把戏,林公子还有些年青啊。而且,你是外人,论起对我弟弟的了解,是远不如我的。”
林透心中腹诽不已,还了解自己的弟弟,连被卖了近十年,府外被打了密道都不知道。这尚老爷,脸皮也够厚的。不过,当老爷当惯的人,有这毛病也正常。
“既如此,那我二人便再度分个工,各行其是吧。”林透不愿浪费时间,打算自己去找。因为他对尚仲青的兴趣,不比尚孟泽小。从左丘思到他,那个功法……背后仿佛隐藏着一个黑手,必须要弄清楚,是不是针对自己的。
“不。城外已然是禹秋山脉,林公子也知道,近日山脉出状况,并不太平。所以我想,请林公子随我一道,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好帮衬一把。”尚孟泽拦住了林透。
林透有些疑惑,抬眼看去,见到尚孟泽眼中,流露着真诚的目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也罢,尚老爷托请,林透敢不从命。”
“好,好。”尚孟泽欣喜万分,当先一步走。不过,头时刻都是偏回的,生怕林透跑了一般。
“参见老爷!”守卫见了尚孟泽,俱是大骇,连忙躬身作揖打招呼。
尚孟泽理也不理他们,领着林透,直接出了城。出城后,也不仔细辨认,快速选择了一个方向,快步就追。
林透跟上去,一肚子纳闷不好问,只有默默地跟着。自行一边观察,一边思考尚孟泽是如何笃定地判断追击方向的。
一前一后,追了大约数里地,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林透兀然觉察到了不对劲,自行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尚孟泽当即察觉,回头追问。
林透盯着他的双眼,看了又看,随即变得严肃:“不走……是因为走不动了。其实,一路上都没有人,这个距离,也差不多了。尚老爷,你有什么事说吧,我洗耳恭听。”
尚孟泽一副听不懂他说的样子:“呵……林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嗯……我忽然想起来,昨天早晨出门后,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如果是我误会的话,那先告辞了,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