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来了。”
林透上午正在云兮楼底层忙碌着,听到了等待已久的好消息。
他的心向来宽得很,由庄璇产生的疑惑和尴尬,昨夜回到云兮楼,便被他抛在了脑后。
庄璇和慕霜毕竟同门,看庄璇对慕霜的态度,应该不会下杀手。心中唯一担忧的事想透了,这两个倾国倾城的倩人身影,随着林透一觉醒来,已经在他心里消散干净,不留一丝印记。
“周二少爷,欢迎欢迎。”周蔚已经来到门外,林透热情地迎上去,“我们画展办了好些天,几乎吸引了全郡四分之一的郡民,就等着周二少爷你了。”
……
“我说庄姐姐,还是别等了吧。以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八成是不会来了。”
陆高郡西南边的一间小屋,里面两个女子相对静坐。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女子开了口,面上带着自信的笑。
“你对他的了解?哼……你不过跟他接触不到十天。我从祁武郡开始,观察他可超过一个月了,你能比我更了解他?”庄璇冷哼一声,瞪了对面女子一眼。对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她坑了的同门,霜娘慕霜。
“了不了解,可不能光看时间,要走心。”慕霜把垂下的发丝绕在手中,轻轻道,“我见此人两次后,便断定他是个个人木讷但心性坚定之辈。这种人应对起来,说难难,但说容易也容易的很。以庄姐姐的手段,决不再话下。如果对他很了解,应该早就出手了才对,不知为何,要拖到如今?若不是我也把主意打向他,估计你还要拖着吧。”
“这与你无关。”庄璇瞥她一眼,“宗门讲究长幼尊卑,我是你师姐,你理当让我。别说是我先瞄上的目标,就是你先下的手,姐姐我看上了,你也得乖乖让给我。”
“长幼尊卑,那只是平时而已。在这种关键的争夺上,宗门向来只有一个态度:各凭本事。”慕霜反唇相讥,“庄姐姐,说实话我挺纳闷。你一直不下手便罢了,因为我的威胁昨日匆匆第一次出手,竟用了最为低级的套近乎手段。你在北洲赫赫的名声,难道都是吹出来的?”
“你懂什么。”庄璇不屑道,“前面口口声声说要走心,现在怎么看不透,我用的根本不是形计,而是心计。”
“那他今日,为何没有追过来?”慕霜用不屑回应过去,“谜一样的美人,虚虚实实的玩笑,定能让人心慌意乱,迫不及待在第二天找上门,想要问个清楚。这时候,便是他落入掌心,被牵着鼻子走的时候。我说的对吗,庄姐姐?不过真可惜,人家没有领会到位呢。”
“你……”被一语道破,庄璇无言以对。
慕霜口上不停:“这种情况,往往会有两个原因。第一,这个男人有龙阳之癖,不好女色;第二就是,他心里有人。依庄姐姐的姿色,龙阳也能纠正过来。那么久都不下手,定然就是第二种情况了。”
她起身靠近庄璇,气息从庄璇耳畔扫过。
“让我来猜猜看,林透那家伙,一定是有了相好的姑娘呢。不过庄姐姐向来自负,应该不会仅仅因此而却步。那只有一种可能,林透相好的那位姑娘,要么人品要么才艺要么样貌,更在庄姐姐之上。姐姐,你的面色……不会被我言中,不对,你这幅态度恰是在说明,那位姑娘无论人品才艺样貌,都比你好……”
“够了!”庄璇拍案而起,一手抓住慕霜的衣襟,“我达不成的目标,你也休想染指。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宗门去。”
……
“周二少爷,怎么样?”
一炷香时间一晃过去,在林透的指引下,周蔚以特例的姿态,将画展的三至六层,逛了个遍。当然,以这位周家少爷的艺术修养,自然是囫囵吞枣。要不是顶层的仕女图吸引了他的目光,对于画展的观摩,估计会在百息之内结束。
“怎么样……”周蔚歪了歪脑袋、咂咂嘴,露出淫猥的笑,“顶层那画儿不错。唯一的不足,穿的多了些。告诉你,本少爷可是见过,几乎不穿、画的更为精细的仕女图。陆高郡这帮乡巴佬,真是没见过世面。穿这么多衣服的画,就能让他们流连忘返,要是把少爷我的珍藏拿出来,岂不要勾掉他们的眼珠子。”
林透淡然笑了笑,没有理会他这番“画盲”的言论。
“周二少爷,我问的可不是画展。我希望你看一看,并发出评论的,是云兮楼。云兮楼如今门庭若市,艺术型的酒楼,也算安阳国独一份。这样的特色,这样的火爆,不知那名楼会……”
“我忽然觉得有些饿了。”周蔚没有接话,而是岔开了话题。仿佛应和周蔚的说辞,他的肚子,适时地响了几响。
林透望望天,离一般的午饭时候,还差着一个元辰。不过想想昨日看到的,周二少爷伺候祁董几乎一晚上。祁董玩着他看着,祁董歇着他候着,消耗确实大。这个点腹中饥饿,倒也可以理解。
“周二少爷既然腹中空空,相请不如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