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左娇咏结巴了半晌,满面堆笑,“我跟公子开个玩笑呢。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紫萝舍可以作为第九家参加名楼会,没有必要将云兮楼踢出去。毕竟以和为贵,周少爷你看可不可以?”
就等你这句话,周蔚得到了台阶,顾不上在乎前面丢的面子,抚掌大笑:“左掌柜深明大义,我没有任何意见。”
说罢,两人一齐看林透,将问题抛给了他。
林透一脸无所谓,用眼瞟了瞟祁董:“那我……可以继续了吗?”
“等等。”左娇咏再度开口,“我还有两个不情之请。”
林透默然,她的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丝毫没有“不情”的样子。这女人,不管自己听不听,估计撒泼打滚也要说的。朝她摆摆手,示意她自便。
“是这个样子,我紫萝舍的菜品,时效是其口感的重要保证。如果时间久了,怕是不美,所以想和林公子打个商量,两家酒楼将菜品一齐呈上。”左娇咏的模样,甚是真诚。
“你真的认为,我云兮楼的菜品,会耽搁你的时间?若是同样的待遇,恐怕连说句话的功夫,都用不上呢。”林透指了指前边地上,直接戳穿。
左娇咏有些尴尬,有对比才能有衬托,她的真实想法确实不单纯:“我……”
“没事儿。”林透一摆手,“我就这么一说而已,对于上菜的顺序,我并不在意。你要一起上,那便一起上。就是你要先上,也不是不能商量。”
“不不,一起就好,紫萝舍不敢过分。”左娇咏笑了,“至于另外一个请求,是我见你和周少爷的赌约心喜,也想参与一把。”
“当然,若是云兮楼信心不足,我也不勉强。究竟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伤了和气。”左娇咏眼珠转转,在林透说话前,至于又添了一句。
“激将法这么低劣的手段,就不要用了。”林透冷哼作为鄙夷,“不过赌约……我林透向来不惧,有多少接多少,你直接说筹码吧。”
“痛快!就赌两家一起呈上的菜品,谁能被十殿下看上。若是我们赢,你输一副仲明大师的画给我,如何?”左娇咏想想,“我也不要多,比那仕女图略逊一筹的就行。”
“你们输呢?”林透反问。
“紫萝舍姑娘任你挑,全是黄花闺女。”
“没有兴趣。”林透断然否决,“你们所有的姑娘加起来,也抵不上我半幅画的价值。要赌……就出钱。”
左娇咏低头算算:“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多。”话说的谦虚,目光却是毫不怯,她一点不认为,自己有输的可能。
“那就算……”林透突然一顿,想到了什么,“霜娘离开前,有没有秘密交给你东西,让你代为保管?”
“没,没有……”
“说实话!”林透眯起眼,“如果有,我就只要那些。输了,我不要钱财,你把她的东西给我;赢了,大师名画归你。怎么你都不吃亏的。”
左娇咏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有是不假,她离开前匆匆留了些像是歌谱的东西,叫我不要给任何人。既然你执意想要,我便拿它来赌了。”她的心中无比坚定,只要自己不输,便不算违背承诺。
“成交。”
两人商量完毕,一起捧着东西,朝祁董而去。
他们很有默契地没有探讨一个条件,就是双方如果都不被瞧上,会是什么结果。因为两人都有强烈的信心,自己不会输。
……
“呕……这是什么味道!”
菜品呈上的时候,林透领先一步,所以他的砂锅,相较左娇咏的食盒靠前一些。周寇上前,亲自替祁董解开砂锅的盖子。
在这一瞬间,一股冒着热气的怪味直冲脑门,熏得他脑门一黑,差点跌倒。
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他抬头看见了大殿之下,一片惨白的面容。怪味的威力实在是大,没有多久便均匀地散布在空中,公平公正地熏到了每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欲呕吐的样子,考虑到现在的场合不敢放肆,生生忍住,将面色憋得精彩之极。除了……三个人,姓林的,以及另外两个小子。他们好似没事人儿一般,在怪味中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殿下!”周寇忽然想起,坐在一旁的比自己重要的人,不敢看他的脸,直冲向砂锅,“是我的错,没有事先检查,害殿下受惊了。我这就将它扔出去!”
“不急。”祁董出乎意料的并未发怒,指了指食盒,“把这个打开,我看看再说。”
周寇大为不解,不过殿下的话,他不敢不从。捏起食盒的一角,轻轻抬了个口气,率先看一眼。感受到食盒中传出的诱人香气后,方才放下心,将食盒的顶部全部托起。
一道色泽艳丽、精致华美的菜品,出现在他和祁董的面前。腾腾热气中带着让人迷醉的味道,在一旁怪味的衬托下,尤为突出。周寇忍不住食指大动,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