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元政给崔昱递去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没有让任何人看到。
围观之人甚是纳闷,不知道惊雷剑宗的活动以及那封城之战,与给崔少爷报仇,有什么联系。
更叫他们纳闷的是,崔昱在思考片刻之后,竟然答应下来。
“元兄所言有理。那好,我们便把这事放一放。将崔彦葬下,同时把这小子和他的两个同伙,关入山中深牢。待一切事情了结,再行发落!”
……
是夜,惊雷剑宗都闭了灯火,在夜幕中睡去。
主峰淮玉峰的主院,专属宗主的地方,仍然亮着光。崔昱端坐着,也不做事也不休眠,似乎在等什么人。
“吱……”
终于,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元政。
“元兄,没被姓傅的见到吧。”崔昱见到人,面上有了表情,也站起了身。
元政笑笑:“当然没有,那老东西,估计正在私下想对策呢。”
“元兄,你今天劝我,似乎……话里有话?”崔昱直入正题,他暗示元政过来,就是这个目的。
“当然,崔老哥难道没有看出来,傅俭和祁苜那小丫头,之间的猫腻吗?”
“此话怎讲?”崔昱白天的时候,经元政提醒,想到了一些,但细思之下却又不是很清楚。他这个剑宗宗主,实力无双,但谋略方面,就有些不足了。
“很简单,首先我完全不相信,崔彦是那个林姓小子所杀。”元政十分自信,“他的质疑滴水不漏,铿锵有力。反观祁苜,虽然表面有理有据,但她的底气没有一刻是足的。哪一方更有理,光凭眼睛,便能看出来。”
“元兄是说……傅俭那老小子……”
“当然不是。傅家不敢与崔家为敌,傅俭更是谨小慎微,没有绝对的把握掩饰,他怎么会对崔彦出手。”
“但苜儿她,也没有杀彦儿的实力啊。”
“所以也不是她。照我估计,祁苜这一趟祁武郡之行,或许找到了什么,其他的帮手。”元政眼睛眯起来,“我观察了,杀害崔彦的是内气。但以那个内气的强度,至少在通体八层。这个帮手,估计才是真正的凶人。”
“啊……”崔昱失声惊呼。
“嘘。”元政拍拍他,示意他不要弄出大动静,“傅俭这家伙,平日缩头不出。就是天大的事,也只会打哈哈。这回居然挺身而出,指证凶人,本身就大有古怪。我估摸着,你们崔氏一脉的那个公主弟子,怕是要对剑宗下手啊。而傅俭……唉,就是她选定要扶植的人。”
“我明白了。”崔昱了然,“难怪元兄让我先扣着姓林那小子。我们一日不动他,意味着彦儿的事,就一日没有着落。一旦祁苜或是傅俭有异动,我们完全可以借这件事挑起由头,先发制人。而他们,则会心中忌惮,不敢轻动。在活动……不,封城之战结束前,要么她回头巴结我们;要么我们跟她撕破脸,转投别的皇子。反正都不会是输家。”
“不然。”元政摇头,“为什么要等撕破脸,才转投别的皇子?要知道,原本联系祁苜与我们的纽带,就是她和崔彦的婚约,而不是那什么无足轻重的弟子身份。她主动抛弃我们,我们又为何不能……”
“哈哈哈……”崔昱恍然,和元政相视而笑。
“妙。等事情结束,我们再宰了那个姓林的小子,出一口气。”崔昱补充。
“又不然。”元政再度反对,面对崔昱不解的表情,解释道,“崔老哥,你难道没有看出,那小子的大致年龄吗?二十不到的年纪,通气四层的修为,何等可怕的天赋!我们若能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想想办法,把他收归己用,那以后岂不是……嘿嘿……”
“元兄,真有你的,我老崔服了!”崔昱对他,五体投地,低头称赞不停。
不过在不为人所见的角度,他的眼神里流过的,就不是钦佩了,而是浓浓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