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
神念攻击降临,林透心中拂过一丝悔意。若是团团那小家伙仍在身边,合两方之力,说不定可以与眼前的女子一战。正犹豫着要不要以神念硬抗的当口,近在咫尺的屋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女子的攻击戛然而止。一个青年焦急而至。
“姐……”青年首先挡在了女子与林透当中,“跟你说了好多回,你这脾性该改改了。凡是进入这‘夏侯林’的,不问青红皂白就下死手。搞得这儿死气沉沉,原本绿水环绕的胜境,已然成了外人眼中的凶地。”
“祖宗有言,此林乃夏侯氏私产。有人未经允许,闯入我的地盘,我杀之,又有何不可?”女子反驳。
“那祖宗还有言,夏侯氏永为祁氏护卫,替祁氏卫国呢。你这样滥杀安阳国人,可不是一个卫国者,应有的行为。”青年沉着以对。
“那也得是平民才还说。”女子一指林透,“这家伙,一看就不老实。进入竹林哪儿不去,偏去偷看我修炼。其心可疑,谁知道是不是哪家派来的奸细,必杀之方能确保无虞。”
青年闻言,看向林透的眼神骤然变了,无语中带着一丝的佩服。仿佛他窥视的不是自家姐姐修炼,而是沐浴一般。想了想,仍旧没有让步。
“那也要好好问过才行。作为国之守护者,杀伐果断是祖训。但无畏的杀欲,也是我们的大忌。因为一不小心堕入杀道,可就回不了头了。姐……你要三思。不如把此人交于我,让我来仔细盘问,若是良人,便放他回去;若是奸人,再任由你杀之,怎么样?”
女子还欲再说,被青年坚定的眼神震住了。轻叹一口气,轻轻摆摆手,缓缓点下了头。
“谢谢姐,我就知道,姐姐是天大的好人。”青年眉开眼笑,送上一记恭维。对林透使了个眼色,拉起他,将他向屋群领去。
屋群是由五座带院的小屋构成,门口有少许的人在忙碌着,看样子应当是下人。这些下人都不年轻,手脚也不大灵便。好在手上事情不多,做得慢吞吞也不打紧。
青年看出了林透的疑惑,有些尴尬地笑笑:“这些……都是夏侯家的老仆人了,因为夏侯林凶名在外,姐姐又不大愿与外人接触,所以招不到年轻力壮的人。说起来,这儿的大部分体力活,都是我在做。”
林透了然,不过有些奇怪,青年明明是要盘问审视自己的,为何要给自己解释这个?更叫他奇怪的是,青年将他带入最末端一个小院,压根没有动手,反而说出了歉意的话。
“这位兄台,因为其他屋子都有人住,唯有这儿是空的。只好委屈你住这最小的院子了,还请不要见怪。”
见怪……居住?林透满头雾水:“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弄错了什……”
“该是我给兄台抱歉才对。”青年抢在林透前面,深深一揖,“在下夏侯云,我姐姐名唤夏侯纤。刚才之事,是我姐姐多有冒犯,还请兄台见谅。”
林透眼睛转了转,仍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甚至在某些程度上,更纳闷了。
夏侯云轻轻一笑:“若我没看错的话,兄台身上,有着很重的伤势。”
“夏侯兄明察秋毫。”林透点头。
“所以我知道,你闯入这夏侯林,是场意外啊。”青年叹了口气,“这儿凶名远扬,若不是被逼无奈,又有谁人会靠近。况且兄台你一脸正气,眉眼间全无狡诈之像。我可以笃定,你不是奸人!审问什么的……不过是敷衍我老姐而已。她痴迷于修炼,说不定隔天就把你忘了,不会再来找你麻烦的。”
“你且在此放心住下,我去皇城,顺便给你带一些伤药回来。等你伤养好了,便悄悄地离开。”
夏侯云说着,推开了小院的门。里面清新洁净,显然是每天都有打扫。
林透被他的话惊住了,很是动容,但恍惚间又说不出话来。
“没事儿。”夏侯云从林透眼中看出感激,潇洒地摆摆手,“还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林透。”
“林兄你请。”夏侯云带着林透,又进入了屋子。
屋子虽小,万物皆备。除了睡眠的床外,单单的屋子里,被开辟出了两块地方。一块是两个架子,上面堆满了书籍;另一块则放了四方的小桌一张,墨纸笔俱全。想来原来应当是个书房。
“夏侯兄高义,林透在此谢过。”对于夏侯云的安排,林透满意极了,抚手大赞。
“快别这么说。我做这些,不求林兄感谢,只求夏侯氏能给你留个好印象。这些年来,夏侯氏的声名每况愈下,已经到了不得不挽救的地步。”夏侯云摆摆手,有些感伤。
“这和那位夏侯纤姑娘,有什么……”林透小心询问。
“也不能怪姐姐。自从祁氏称帝,定都这座城,我们夏侯氏便住在这儿了。虽然在城外,但却是离宫廷最近的位置,能够时刻保卫皇城的安全。姐姐她就是这一代的神